洛成自然是不愿意自己与陶蓉蓉分床而睡的。不管现在怎么煎熬,至少夜间夫妻两人还能一同说说话,可若是分床而睡了,这说话也就是个念想了。
所以,听到有人这样提议,他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狠揍一顿才是。
陶蓉蓉见了他这般模样,不由轻笑:“罢了罢了,你反应这般大,吓着别人了。不过是照着惯例提议一下,你不从也就罢了,何必这般闹腾起来。”
洛成道:“这提议本身就不对,为何不能闹?谁说你有孕了,我们就要分床?”他理直气壮,陶蓉蓉哭笑不得,摆了摆手由着他去了。
只是到了夜里,半夜醒来,发现洛成果然是睡得不安稳,陶蓉蓉也就无奈地翻了身,与他面对面,嗔道:“既然睡不安稳,为何不同意了提议?如今天气渐热,同睡一床你也不嫌热。”
洛成不料自己居然惊醒了陶蓉蓉,小心道:“怎地把你惊醒了?睡吧,不会再翻来翻去的了。”陶蓉蓉在他身上拍了一把,洛成只觉得身上那只手柔若无骨,越发心猿意马。
陶蓉蓉顿时就笑了起来:“罢了罢了,看起来明日还是分床而睡好了,如此这般下去,你可睡不安稳。”洛成道:“没关系,按捺住就好。”
陶蓉蓉道:“你这般,我心里面愧疚。莫非非要闹到最后,闹出什么事来才好?”洛成在黑暗中瞪了陶蓉蓉一眼:“呸呸呸,哪有你这般诅咒自己的。”只是陶蓉蓉坚持,最后他也不得不松了口,道:“就当是为了孩子。”
于是第二天起来,陶蓉蓉就让人在书房内另给洛成布置了下来,又拨了两个小厮过去。洛成回来之后就被引到了书房,见着被布置得完全符合自己喜好的书房,心中叹了又叹,凭什么就要分床呢?
不过,这番话倒是无人能说了。
陶永安知道陶蓉蓉与洛成的这点儿闺房秘事,却是因为洛成无意中说漏了嘴。一说出来,洛成就感觉,陶永安的视线灼灼地扫过来,仿佛要将自己烧着了一般。他连忙闭了嘴,结果又听到陶永安道;“你就是太过安闲了,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洛成顿时叫苦:“陛下,如今臣是驸马,许多事可不能交给臣来做。”陶永安却是一笑:“朕何时说过,要交给你什么中枢事务?”洛成越发觉得不安,如果不是中枢的事,那就是旁人都不好做的事。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岂不是更加麻烦。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听陶永安道:“左右如今你在京中无所事事每日里胡思乱想,不如出京去,帮朕查探查探地方风情。”
洛成瞪大眼:“陛下,如今公主有孕在身,我怎么能出京去?”陶永安冷笑:“就算你在京中,又能帮上什么忙?可是能代替她生孩子,又或能替她疼痛万分行动不便?不过是在边上说两句风凉话罢了。”
洛成被陶永安这样削了一顿,心里面直嘀咕,莫非陶永安最近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不成?怎地说话如此呛人?
这样想着,洛成也是不情不愿地听着陶永安说下去,随后却又立刻振奋起来。陶永安拍了他去胡人的地盘调查一些事:“朕已经派了商队前往边疆去,你倒是无需往那边去,只需要去与那商队进行交接,将情报护送回来就是了。”
洛成一听,顿时精神抖擞:“必定完成任务。”
陶永安微微笑了笑:“这次,只怕不好以官面上的名义前去,你且自己想想,用什么理由出门去比较好。”
被陶永安赶出来的时候,洛成兀自不敢相信,陶永安居然就这样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然后就将自己丢到一边了。转念将那些心思丢到一边,想起这个问题,洛成觉得自己大约是知道,陛下以后准备怎么用自己了。
明面上不能做到高官,那么暗中……
他不由想,难道这就是为什么陛下要将大管事送到公主身边做个大管事的原因?
带着满脑袋的胡思乱想回了国公府,将这件事与陶蓉蓉说了,陶蓉蓉就笑了起来:“既然你也觉得大管事在这方面在行,我将大管事叫来,你向他请教可好?”
洛成诚挚谢过陶蓉蓉,转头见了大管事,那恭敬的模样让陶蓉蓉都有些称奇。
陶永安将洛成打发出去之后,批了几本奏章,就将朱笔丢到一旁,出去到了演武场打了一通拳,心情方才略微舒畅些。内侍连忙上前,伺候着陶永安沐浴换衣,然后方才护着他往后宫去了。
刚进入后宫的地盘不多时,陶永安就见前方不远处,张美人在那里临水抚琴,端的是妩媚动人。陶永安远远看了许久,唇边冷笑一抹,转头却去了皇后的宫中。
皇后自从前些日子陶永安特意来提醒了自己之后,对自己宫中的安全更是关注了许多,护得几乎是水泼不进。因为这件事,她对着陶蓉蓉有些感激,却又有些心里面不舒坦。听见陶永安前来,她连忙起了身,走了两步去接进来,笑着请陶永安坐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身子沉重,就不必来迎了。”陶永安扶着皇后到了室内,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样说道。
“这两个便是高家送过来的嬷嬷吗?”一眼见得两个眼生的人,陶永安随口问道。皇后含笑说了是,歉意十足:“都是母亲关心,非要送进来,倒是乱了宫里头的规矩。”
陶永安但笑不语,片刻之后,方才答道:“你平安,你家里头就放心了。”皇后莞尔,又道:“等臣妾诞下了孩儿,这些人送出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