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不同虽然平日里说话颇有些不识好歹,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杆秤的,他见这丐帮六老一下子来了四个,而自己这边除了自己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他心有推移却又放不下王语嫣三人。
“你们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这包不同原本已经做好既丢面子又丢里子的准备了,不曾想居然来了帮手。
丐帮众人抬头望去,却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幌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来人身形瘦小,看样貌约莫有三十多岁的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不过看到这人之后,王语嫣三女却是欢喜,阿碧更是叫道:
“风四哥,你听到了公子的讯息么?”
原来来人也是慕容复的家臣,乃是喜好打架的风波恶。说起来这慕容复的四大家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可惜他们那慕容复当兄弟,为他掏心掏肺。而这慕容复却是天龙第一伪君子,只想着利用他们四人。
“好啊,今天找到了好对手。阿朱、阿碧,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
这风波恶不亏是自号喜欢打架,他一到场便是选中了四老之中站在北方的那个矮胖老者。
那老者乃是丐帮六老之一,名震一方。风波恶从树上高高跃下犹如猛虎下山,这老者却是看准他在空中腾挪不易,陡然将手持的钢杖向前推出点向风波恶胸口。
这条钢杖足有鹅蛋粗细,推出时势挟劲风甚是威猛。风波恶想要借着下扑的力道猱身直上去夺钢杖。那老者却是手腕一抖,钢杖翻起,点向他胸口。
风波恶突然矮身,去抓老者腰胁。矮胖老者的钢仗已打出去了,但是这风波恶却是欺近身来,他收杖抵御已经是来不及了。不过他却是战斗意识高绝,当即飞腿去踢风波恶小腹。
风波恶斜身闪过,却又扑到东首那红脸老者身前,只见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红脸老者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见风波恶挥刀削来,鬼头刀竖立,以刀碰刀,往他刃上硬碰过去。风波恶怪一声“你兵刃厉害,不跟你碰。”又倒纵丈许,反手一刀,去砍南边的白须老者
白须老者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满倒齿,乃是一件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他见风波恶单刀反砍,而红脸老者的鬼头刀尚未收势,倘若自己就此上前招架,便成了前后夹击之形。他自重身份,不愿以二对一,当即飘身避开,让了他一招。
不过风波恶好斗成性,越找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而打斗的种种规矩更从来不守。
白须老者这一下闪身而退,谁都知道他有意相让,风波恶却全不理会这些武林中的礼节过门,眼见有隙可乘,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
白须老者没想到他竟会乘机相攻,实是无理已极,忙挥锏招架,连退了四步方始稳定身形。这时他背心靠到了一株杏子树上,已然退无可退,横过铁锏,呼的一锏打出,这是他转守为攻的杀手锏之一。
谁承想这风波恶竟然不架而退,单刀舞成圈子,向丐帮四老中的第四位长老旋削过去。白须长老这一锏打出,敌人已远远退开,只恼得他连连吹气,白须高扬。
第四位长老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件软软的兵刃,见风波恶攻到,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被这老者一抖,麻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见此情形,这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
“妙极,妙极,我和你打!”
这风波恶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他将这丐帮四老挨个打了个便,却是终于遇到一个自己欢喜的。
他眼见对方以一只粗麻布袋作器,他从来没和这种兵刃交过手,连听也没听见过,喜悦之余,暗增戒惧,小心冀冀的以刀尖戳去,要试试是否能用刀割破麻袋。这长臂老者陡然间袋交右手,左臂回转,挥拳往他面门击去。
风波恶急之又急的仰头避过,正要反刀去撩老者下阴,那知道这长臂老者练成了极高明的“通臂拳”功夫,定拳似乎拳力已尽,偏是力尽处又有新力生出,拳头更向前伸了半尺。
这也就是风波恶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丰富。他见老者一拳已经打到面门,百忙中张开嘴便往老者拳头上咬。长臂老者本以为自己这一拳怎么也要将这个不守规矩的小辈牙齿打落几颗,那里能想到他拳头刚到他嘴边,这风波恶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就咬了过来。
老者急忙缩手,但是却是迟了一步。
“啊!”
这丐帮群雄见这风波恶居然这般没有章法均是张口就骂,不过这包不同确实一本正经:
“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