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其中一个人声音猥琐的低声哄骗,“嘘嘘嘘,小姑娘,别闹,跟哥哥们一起待会儿,就待会儿,保证不伤害你!”此时,另外一个听到这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越是这样,周正越是害怕到极点,挣,挣不脱,逃,逃不掉,完了!完了!她就要这样完了!这一瞬间她脑袋里空荡荡的一片,突然蹦出的唯一的念头就是,“爸,妈,周密!以后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了!”,想到这,忽然之间脑海中定格的是周密唯一的画面——他转身上了车,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呜咽的声音被歹徒捂着的手压下去,明明觉得眼泪在眼中横流,心中的血都要喷出来,身体都要爆炸,却丝毫支配不了自己?两个男人还在半拖着她往河沿下走,周正绝望到极点,根本没思考,就那么下意识猛劲儿一窜之后向身后的两人重重的压过去。
如果在平地上这样的无用功也就罢了,可偏偏正在斜坡的河沿上,周正本就长的快,个子高,借助地势这么一跳——哐啷!三个人都摔倒在地上,有一个翻滚着落到河里,另外一个也摔离了周正。
这时周正才算清醒过来,飞快的爬着,放声哭喊着,“妈呀!救命啊!!救命!”
春夏的夜晚,安静的河堤上突然传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呼救,远在几百米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何况刚刚附近的路面上明明就有人。
两个小流氓只得考虑逃跑,无奈一个在水中,划拉了半天才到岸上,另外一个早已跑出去四、五百米。
周正又惊又吓哭的没了气儿,迅速赶来救援的路人都在围绕着她,有的报警,有的急救。再过了两分钟,人越来越多的时候,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们已经开始对小流氓的围追堵截了。
周正迷迷糊糊被抬上车,混混沌沌闻着消毒水,等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多了。
她第一眼看到爸爸百般焦急的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周清煜赶紧抱住了孩子,眼泪在眼睛里晃呀晃的,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轻声安抚。
白敏熹在旁边也是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早已掉了一晚上的眼泪,好在孩子没有事儿,其它的都不重要。这时看到周正好好的醒过来,也跟着哭的一塌糊涂。
护士小姐笑眯眯的安抚道,“行啦,行啦,小丫头没事啊!你们别让孩子情绪太激动了,咱们再简单检查一下啊!”
周正父母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缓缓松开她,周正转过来无意中往外一看!好家伙!这病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啊!顿时心里又揪成一团,惊恐无措的委屈着一张小脸儿窝在周清煜的怀中。
周清煜柔声哄着她说,“别怕,别怕,外面有警察叔叔,还有一些记者阿姨什么的,都关心你的。”
周正反应了一阵,乖巧的点点头。
就这样,当记者采访完写稿的时候,周正已经出院了。
两个歹徒当晚就被绳之以法,经过缜密的问询后他们又交代了其它几起在北京及周边的流氓或恐吓勒索案件,都是同一伙人,共四个青年,另外两个外逃的也分别在五天和七天后被捕归案。
周正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这场意外中奇迹、巧合自救并致使歹徒落网,
再加上牵扯出连续作案,所以本地区乃至北京市都分别在报纸和电视媒体上详细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周正可怜的窝在周清煜怀里的照片满大街小巷都是。
哭丧着脸在家猫了好几天,周正好容易修复好情绪和心态准备去上学,突然又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儿。
在家第五天早上,周正还未起床,觉得身下有一块儿闷闷黏黏又湿潮的地方,慢慢起身一看,险些没晕过去,碗口大的一片血!暗红的,鲜红的,大喇喇的平摊在洁净的床单上,甚至还在慢慢的向外荫染。
周正尖叫着喊妈妈,白敏熹赶忙冲到她卧室一看,终于松了口气,她还一直担心周正不会来月经呢。
白敏熹帮周正收拾好,换了床单衣物,又给她拿来早预备好的卫生带和卫生巾教给她使用方法,周正第一次无可奈何的羞红了脸却没有办法,只好一边认命的听着一边往床边躲。
母女说了会儿话,白敏熹忽然又看出周正有异样,连问了几句得知她小腹隐隐作痛。白敏熹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她手忙脚乱的给医生打电话寻求解决办法,只不过熟识的医生都不太建议给孩子吃药,说可能是孩子在前几天的被劫持中精神受了重大惊吓才导致月经来的这么突然还伴随着痛经,只让白敏熹准备充分的红糖、姜片、大枣甚至胡椒来熬制糖水给孩子缓解疼痛。
白敏熹请了假,一步也不敢离开家,无微不至的照看着周正,只可惜,周正的腹痛初时只是间或发生,到中午就已经变成持续不断排山倒海般的痛了。白敏熹冷汗涔涔,怕周正有什么差池,只好临时出去给她拿点止痛药。
她前脚刚走,周正又想去厕所,走了两步,实在难忍疼痛,只好蜷着身子倒在客厅中间的小地毯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
已经留的略长些的头发胡乱的交错在额头,混着汗一绺一绺的,因为疼痛,眼泪、鼻涕纵横交错飞舞在脸上,卫生巾不够长,后漏出的血迹淡淡的晕在地毯的中间……周正正百般渴望妈妈速度带回药来的时候,没锁的防盗门慢腾腾的开了,周正艰难的抬起头望过去,愕然的忘记了疼痛,一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