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咯咯地笑了,笑声悦耳极了,顺治的脸柔和了一点,屋里的气氛比先前轻松多了,各个主子娘娘也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可能在商量一会派哪个奴才应战。
“不如,”那道独特的清亮嗓音让屋里瞬间安静,顺治看着我:“不如再加上一条,让各位爱妃亲自带奴才应战,获胜的爱妃,今天便侍驾乾清宫。”
顺治这句话一出,各宫的主子娘娘无不面带喜色,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能以如此奇特的方式侍驾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我微微有点脸红,侍驾,说白了就是侍寝,这个人,真不害臊,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说得出口。
这时来喜端过来一只箱子,四周封闭,只有最上边开了个口,来喜跪在我面前恭敬地说:“回禀娘娘,在坐一共有十七位主子娘娘,这阄该怎么做还请娘娘示下。”
十七个?我扫视了一眼,又偷偷瞪了一眼顺治,娶这么多老婆,小心肾亏!
还没等我说话,顺治那清亮的声音响起:“既然是单数,那皇后就直接进入复赛,如何?”
我看着他的眼睛,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戏谑和不屑,我心中怒火微升,原来他以为我提出要玩这个游戏是早有准备,好赢得他的赏赐?天知道我只是受不了那么诡异的气氛才硬掰出来的。
“不用了!”我的语气不觉间变得有些生硬,袭人在我身后偷偷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改口道:“我是说,我身为六宫之主,各位妹妹一定不会尽全力与我比试,真若如此,岂不有失公道?所以我也像皇额娘一样,当个裁判便罢了。”
顺治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看进那泓深潭中,越望越深,他的眼睛,仿佛能让人沉溺。顺治转过头去,朗声说:“既然皇后这么说,那各位爱妃现在便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开始。”
那些主子娘娘们开始有秩序地告退,佟妃自持身份硬是又跟太后扯了会闲话才迫不及待地下去了,而静妃则坐在那,一动不动,太后皱了皱眉,轻声道:“蕾儿,你怎么不去准备。”
静妃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反而看着顺治,慢慢地说:“皇上一定不希望看到臣妾获胜吧?”
顺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奈,静妃盯着顺治的双眼,没有丝毫退却,我看到含了愤怒、不甘、哀怨和……深深的爱意。
我看到顺治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皇上要发怒了,我暗叹一声,我这个姑姑还真是个烈性子呢。我转过头,对太后说:“皇额娘,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呢。”
太后松了口气,笑道:“又有什么礼物了?”
我笑笑没回答,转身朝袭人道:“袭人,去把早上做的金丝千层糕拿来。”袭人应声去了,太后却讶道:“袭人?我记得这丫头不是叫翠玲吗?”
“回皇额娘的话,去年夏天儿臣就给改了,这丫头做的金丝千层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我回答。
顺治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我转移过来,“袭人?”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一笑,并没说话,等到袭人将糕点端上来我才说:“袭人,给皇上说说,你本来姓什么?”
袭人跪倒在地,答道:“回皇上,奴婢本姓花。”
“花……袭人?”顺治望向我,眼中多了一丝诧异,我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视着,习惯性地轻轻挑眉。
顺治看了我好半天,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他缓缓地说:“花气袭人知骤暖……”
我微笑着接上:“鹊声穿树喜新晴。”
顺治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便别过脸去,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慢慢扩大,太后笑道:“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名字还有来历出处?”
我对太后微微欠了欠身:“回皇额娘的话,为了想这个名字儿臣没少费精神,倒是皇上,真可称得上饱读诗书四字。”
太后脸上隐隐现出骄傲和欣慰的神色,赞赏地看了顺治一眼才说:“皇上自小就聪明得很呢。不过没想到皇后居然也是个才女,皇后替这个小铃儿改了名字,那其他的几个小铃儿呢?都改什么了?”
我看着顺治嘴角玩味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赶紧转移话题,笑道:“皇额娘就别取笑儿臣了,都是一时玩笑取的,皇额娘还是先尝尝袭人的手艺,包您吃了还想吃。”
太后听我这么强力推荐,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糕点上,伸手拈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脸上现出笑容:“真不错,皇上,你也尝尝,静妃,你也来尝尝。”
我悄悄松了口气,叫袭人退下,静妃的脸色有些不好,但顺治就像没看到一般,我有些于心不忍,转身对太后说:“皇额娘,儿臣和静妃去外边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后点点头,我避开顺治的视线,偕静妃一同出了门口,外面冷冷的空气让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我看着依然倔强的静妃:“姑姑这又是何苦呢?”
静妃的脸微微扭曲,她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会懂,因为你不爱他。”
我看着静妃美丽的面庞,轻轻说:“在这深宫之中有爱的何止你一人,敢爱,就要敢承受。”
静妃身子一颤,将脸扭过一边,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泪。
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说话,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