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索性坐在行李箱上休息一会儿。
好在有个好心的大叔路过,见她一个女孩子势单力薄,帮着一起讲行李箱搬至三楼。
何溪再三道谢。
大叔走后,何溪拿出钥匙,打开屋门。
房子很小,大概只有五六十个平米,只简单装修了下,但是一个人住足够了。
何溪略略扫了眼四周,只发觉脏乱异常,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地上还有一滩滩不明的褐色液体。
何溪叹口气,只得先开始打扫卫生。
张争流一路疾驰赶回公司开会,行至半路,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起手机,似是料到来人一样,也不看来电显示,便接通,
“刘莹。”
“回来了吗?”电话那头是一道女声,
张争流抬手看了看表,道,“快了。”
那女声状似不经意般问道,“那女人是谁啊?周少把她带回来,又丢在机场不管她,倒让你去送她。”
“不知道。”张争流面无表情道,
“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刘莹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些飘渺地传过来。
张争流笑着说道,“都是在周少面前做事的,我要是知道什么还怕你会不知道?”
刘莹挑挑眉,也笑了声,继而又嘲讽道,“车子都送人家到门口了,还不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
张争流沉眉不语,他当然可以套出江何溪和周少阙之间的关系,只是现在……
那边刘莹转了口气道,“既然是周少带过来的,我也过去看看她那儿有什么缺的,她现在住哪儿啊?”
张争流当然知道她没有这么好心,他有些不太想把住址告诉刘莹。
刘莹见张争流久不回答,冷笑道,“不会连住址也不记得了吧。”
张争流回过神,笑道,“那倒不是,我方才只是在想这地方不太适合你去。”
“适不适合,只有去了才知道。”
张争流很快地将地址报给了刘莹。
江何溪只打扫了一半的房间,身体便疼得不行,她咬着牙,将卧室打扫完后,便躺倒床上,久久不能起来。
突然,门铃响了。
“谁?”
江何溪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找她,她隔空喊了一声,却久久无人应答。
门铃在这时又响了。何溪无法,只得忍痛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机场时为首的那个女人。
小楼的楼梯全是没有粉刷的水泥地,上面散乱着各种碎石和泥块,楼梯拐角处堆满了各式各样废弃的家具纸箱。
那女人穿着一件精编的羊绒衫和黑色小皮裙,一双水晶高跟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鞋面光洁得一尘不染。
何溪别开眼睛。
她只随意扎住了散乱的头发,穿着笨重的鞋子和宽大的家居服,屋子打扫到一半,水渍半干,仍然十分脏乱。
何溪站在门口,有些不想让人进屋。
刘炅私何溪,又随意扫了眼屋内,笑容明媚道,
“听争流说你住在这里,我路过就过来看看。”
何溪让开身,“小地方而已,没有什么可看的。”
刘莹走进屋去,一边走一边打量,没走几步便到头了,她迷人的笑容上有丝得意,“你是跟周少一起回来的人,周少就给你安排这么个地方?”
何溪正在倒水的手一顿,“这地方挺好。而且不是他安排的,是我自己找的。”
刘莹笑得愈发靓丽,看见江何溪正在倒水,说道,“别倒了,我不渴。”
江何溪放下水瓶,倒了一杯水自己喝。
刘莹走到江何溪跟前,说道,“这个房子虽然小,但是你住也够了。”说着环了四周一眼,状似不满意地道,“周少这次是怎么了,他对朋友一向很大方的。”
她偷偷打量江何溪的表情。
江何溪有些不喜欢这女子的语气,没有否认反倒淡淡道,“是啊,周少阙对朋友一向很好。”
刘莹清纯的脸僵了僵。
朋友。
男女朋友。
周少阙。
直呼其名。
她走离江何溪两步,攥紧了皮包带,很快又笑魇如花道,“要说他还很体贴人呢,知道开会累人,特别让我一个人出来休息休息。”
江何溪手指蓦地攥紧水杯。她本想再说什么,但是脑海中突然闪现周少阙对她说,他们是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
江何溪松开手指,冷冷道,“是么?”
“当然,少阙他真的很温柔。”刘莹意味不明地道,
江何溪有些不明所以地颤抖起来,但她咬牙忍住,眸光淡淡地看向别处。
刘莹将江何溪的反应看在眼里,或许在她直呼周少阙名字的那一刻,刘莹已经将江何溪当成了敌人和炫耀的对象。只见她漂亮地转了个身,眼角瞥了江何溪一眼,栗色卷发在空气中摆出华丽的弧度,
“你不知道吧,少阙特别喜欢女人长卷发。”
刘莹唇角勾起满意的笑,撩动着发丝,身姿窈窕地走了出去。
江何溪一直盯着脚上那双鞋。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洗漱,来到卫生间,她一抬头,看见自己头发散乱,胡乱扎在脑后,塌落下来的发丝尾端分叉严重,仿佛营养不良的样子。
方才那女人的话回响在耳中,每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