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的一天,江何溪本可以睡个懒觉,但是身上有些伤处疼痛异常,她只得早起去最近的药店买些止痛药。
这座小区虽然偏僻荒凉了些,几里路也只有一路地铁,但是好在这路地铁直通城中心,也直达公司总部。
何溪取完药回来,时间尚早,吃了早饭,继续打扫房间,只是不知怎么了,她的行动和思维都慢了半拍,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桌子上的手机,好似在等什么人的电话一般。
这样心不在焉地干了一个上午,手机却是一声都没有响过。
江何溪一会儿想起昨天晚上周少阙让张争流转告自己说,他会很忙,一会儿又想已经到了中饭时间,他总该要吃中饭的。
终于时间过了下午两点半,江何溪对着窗外深深吸了口气,她闭上眼睛,或许该找点事情让脑子运转起来。
她开始搜索起来公司总部的事情。
陆陆续续浏览了几个网站之后,她大略总结了以下几点或许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其一,周氏集团和老对头明氏集团在争夺本城另一大集团——合川公司的控股权,这场战斗事关哪个集团能够最终霸占江城商界龙头的位置,各方都在大肆寻机收购合川股票。
其二,秦原本是周少阙的秘书,如今是周氏集团的总经理,而张争流是副总。
其三,昨天晚上来找自己的哪个女人叫刘莹,也是周氏的副总,她的父亲刘矩是合川集团的一个大股东,而这位刘董却没有将手上的股份转让给周氏。
其四,几个月前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少阙突然外出,似是寻找故人,导致周氏集团无人坐镇,明氏趁机重金挖走周氏客户,又相继收购了合川几位股东的股份。目前明氏在合川的持股直逼第一大股东,亦遥遥领先于周氏集团。
弄清楚了这些事情后,江何溪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个小时,远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依然毫无动静。
何溪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脑。良久之后,突然想起屋里还什么都没有,又转身拿了钱包出门去。
周氏集团大厦。
已经是快要下班的光景,大厦顶楼的会议室里却是讨论得正当热烈。
“这次的几个客户是铁了心要同周氏解除合同,任凭我怎么说都不肯再与周氏续期。”一人埋怨道,
“他们早就嫌周氏给他们的价金低,明氏出高价同他们合作,自然是说什么都要解约了。”刘莹冷哼一声道,
张争流垂着眼,没有说话。
另一年纪较大的人道,“张副总和刘副总在这事上也说尽好话,但是商场上都是利字当头啊。”
“虽然如此,但是终究是助长了明氏气焰。”有一人道,
“对啊,明氏乘胜追击,又收购了好几位合川集团股东的股份,如今明氏持股22.8,第一大股东持股23.1,这其中只相差0.3个百分点,情势危急啊。”
“但是……”
又有几人开口争辩。众口莫一。
这期间,周少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让人在左手边放了一摞的文件,一份一份地看过去,从早上一直看到现在,已快要看完。
他突然抬起头来,众人的争辩声立时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张争流,语气微松道,
“那几个客户向来十分难缠,周氏与他们合作大多赚少赔多,他们也对周氏不满意,丢了也罢。”
“近来新兴市场成熟起来,产生了不少的潜在客户,这一块可以注意发掘一些。”
说着他淡淡看向了方才说话的几人。
他靠向沙发,眼睛微阖,手指轻叩,语气稳淡道,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合川集团,我们的控股只有仅仅16.7,针对这种现状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四下稍静。
“我们与明氏相差了6.1个百分点,若要追上并完全超过明氏的话,必须增持8到9个百分点,我们必须找到一位大股东,收购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张争流突然沉声道,
“合川集团能持有将近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股东为数不多,除了股份业已转让出去的,便只剩下两位,王胜,还有——”秦原看了一眼刘莹道,“还有刘矩。”
“刘矩不管合川事务已经很多年了,王胜这几年倒是很活跃。”张争流接着秦原的话说道,
“王胜与周氏有好几单生意往来,同明氏虽然没有生意上交往,但是却同明业私下交往密切。”秦原补充道。
有人突然大声道,“那这王董,我们岂不是也没有胜算?”
“也不全然。”周少阙声音沉沉,优雅的面容有一丝严肃。
他从那摞文件的最底下抽出一份文件,翻开到一页,沉声道,
“王胜近年来大量向国外转移资金,去年在海外投资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年初送他的独子出国留学,妻子也随之过了去。”
“照他的行为看来极有可能打算去海外发展,那么他在合川集团的股份必定会有意出售出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周氏同他的几单生意全部都是出口贸易。”
秦原闻言眼睛一亮,兴奋道,“照这样的话,王胜为了进口货源稳定,极有可能撇开明氏而将股份出售给我们。”
张争流也微微点头。
众人之中也不时有人出声应和。
周少阙捏了捏额角,心情却并没有放松。
得出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开了一天的会这才结束,众人陆陆续续离去。
会议室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