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斜斜照在江何溪脸上,她微微动了动眼球,发现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好一会儿她才捂着头,缓缓地睁开眼。
宿醉让她的头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身上还有一件毛毯。
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然而记忆就像断片的帧,一片一片怎么也连不到一起。
她捶着额头,依稀想起昨天晚上是张争流送她回家,然后她好像乘着酒醉吻过一个人。
莫不是她发酒疯把张争流给强吻了!?
江何溪一阵心惊肉跳,头更疼了。她皱起眉,不太愿意相信,但是又实在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
她洗了一把冷水脸,稍微好受些,才收拾了一番自己,去公司上班。
她去公司里,有意捡偏僻的地方走,但是时间尚早,公司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江何溪无意间松了口气,摁开电梯。
电梯里面却已经站了一个人,他见到江何溪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江何溪迅速低下眼,走进电梯。
她站得直直的,同张争流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微微撩动一侧发丝,隔绝住那边的目光。
有一丝尴尬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那丝尴尬当然是江何溪造成的。她一想到自己将一个不怎么熟的人给强吻了,一方面感觉万分尴尬,一方面又有歉意。
张争流主动打破沉默,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这话本是普通的问候,但在此时江何溪听来,却充满深意。
江何溪抿紧唇,半天才说道,“昨晚喝得太多了。”
张争流点点头,随意道,“喝点醒酒茶再睡,或许会好些。”
何溪嗯了声。
电梯在渐渐上升,何溪轻轻吸了口气,组织了一番语言,想同张争流说一说昨天晚上的事,她发的酒疯,总归需要道个歉。
刚要张口,便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张争流率先走出,江何溪顿了顿,突然想起自己和张争流是在同一楼层的,也赶忙出了电梯。
一进入工作,一切私事都暂且放下。
不知不觉就忙到了上午九点半钟,江何溪正坐在副总办公室外面,整理文件时,突然有人敲了敲她桌子。
江何溪抬头,只见张争流手里拿了份文件,指着江何溪桌子道,
“把这些都带着,跟我上楼开会。”
她和张争流乘坐电梯一路到了顶楼,顶楼是周少阙的办公室。
推开紫檀木的办公室门,一眼看去参会的人都到齐了,人不多,只有三个,秦原,刘莹,还有周少阙。
张争流轻声抱歉来迟了,江何溪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这个会议规模一看就是高层会议,江何溪是惟一一个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
刘莹斜睨了她一眼,江何溪不做声,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下。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会议上起什么样的作用。
周少阙没有看她,轻轻旋上钢笔盖,道,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再过几天就是合川集团的股东大会,明氏股份领先了我们周氏6.1个百分点,诸位怎么看?”
秦原深深皱起眉,担忧道,“几天之内收购6.1的股份基本不可能,而且明氏还在收购散股,到股东大会那天,可能比我们多的不止6.1个百分点。”
“明氏目前持股22.8,第一大股东目前持股23.1,明氏完全有可能超过23.1成为合川集团的最大股东。”刘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补充道,
周少阙未置可否,转头道,
“争流,你怎么看?”
张争流从文件中抬头,道,“现在言胜负还尚早,我们至少要等王胜王董的决定下来再说。”
刘莹和秦原俱点头,道,“没错,王董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江何溪顿住笔,想起了自己前几天看的合川集团的股权公布文件,沉吟了一会儿,道,
“如果明氏只比我们多6.1个百分点的话,我们大可以去收购一些持股7或许8、9的股东的股份,这些股东在合川集团内有很大一部分,收购起来几率也大很多,而不一定要收购像王董这样持股20以上的股东的股份。”
何溪说过后,四下有几秒钟的寂静。她自以为自己说得没有错,是以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刘莹斜睨了她一眼,哼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合川集团的股份一年之内只能转让一次,一次只能转让50吗?”
何溪抿唇,不做声。
刘莹又说道,“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你该回去好好看一看合川集团的公司章程。”
何溪捏着笔盖,一动不动,脸颊却有些泛红。
周少阙看了江何溪一眼,继续道,
“争流,我让你调查这几年周氏同王胜之间的外贸来往情况,有什么结果?”
江何溪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手臂一动,却是张争流伸手,抽走她压在手肘下的几分资料。
张争流看了她一眼,继而翻开资料道,
“王胜的海外公司这几年都有从周氏进口货源,但是我们的货物只占了他货源的百分之三十不到,有近百分之五十的货都是从一家叫做百润的出口公司进的货。”
“这么说来,这个王胜不一定会买我们的帐,将股票转让给我们。”秦原道,
张争流点头。
秦原又道,“老板,你昨天同王胜会面,他有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