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阆风见她一心为霍府、为自己着想,心中也是一暖,柔声道:“那是你有所不知,咱们若是没搭上梁王,或许还会避着成国公府,但咱们既然和梁王府扯上关系了,也就是和成国公府扯上关系了。”
顾维驹迟疑地问道:“这成国公……是梁王的人?”
“虽不是,”霍阆风摇摇头,“但也差不多。成国公孟能的幼子孟川泳,是郑王的伴读。郑王是梁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第五子。他们的生母就是如今后宫之中最受宠爱的毕贵妃。”
“原来如此,”顾维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为什么成国公府要请沈太夫人去赴宴呢?”
“这就要从沈太夫人的出身说起了,”霍阆风道,“沈太夫人出身融国公府,是现任融国公詹悦唯一的妹妹,只不过融国公是嫡长子,沈太夫人是庶妹。但融国公府又有不同,老国公夫人生育时落下病根,早早就去了,临终前将自己最信任的大丫头给了老国公爷,其实就是让她照顾自己尚且年幼的儿子,这个大丫头就是沈太夫人的生母秦姨娘。后来老国公一直也未再续弦,府中内务都是这位秦姨娘掌管。沈太夫人与兄长从小一起长大,老融国公就他们两个孩子,因此感情一直很好,更胜嫡亲兄妹。可惜后来,到了沈太夫人出嫁的年龄,那时候詹悦已经掌家了,就想把妹子说给自己的同僚,门户相当的人家,偏偏沈太夫人自己却看上了沈老太爷。她自幼万千宠爱,性子无比倔强,最后老国公、秦姨娘和兄长都拗不过她,她才下嫁了沈家。可兄妹之间也为此生了嫌隙,再后来老公爷和秦姨娘一一去了,沈太夫人更是连融国公府都不大肯回了。”
“既然沈太夫人与融国公已然翻脸,成国公府为何还要专程来请她呢?”顾维驹不解。
“关系再不好,那也是融国公唯一的妹子。当然,也是因为融国公同老公爷一样,夫人去世之后,就未再娶。不同的是老公爷身边就一个秦姨娘,而沈太夫人的兄长却游戏花丛,府内府外,莺莺燕燕不知几多。你知道沈太夫人的性子,最憎这些,因此与兄长关系更差了。但融国公府没个主事的女主人,他们还是只能把主意打到沈太夫人这里。”
顾维驹忍俊不禁:“都说外甥似舅,沈家三郎,倒真是同他舅舅如出一辙。”
“这也是沈太夫人埋怨融国公的一个缘故,”霍阆风也忍不住笑了笑,“硬说是小时候融国公最喜欢带着子殷玩儿,把他给教坏了。其实,那时候子殷不过才两三岁。”
“既然成国公府的宴请,还牵连上了沈太夫人,那咱们更不能不去了。我这两天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顾维驹愁眉苦脸地道。
“瞧你这模样,”霍阆风伸手捏了捏她白白软软的面颊,“再逗下去,我都不忍心了。行啦行啦,骗你的,国公府的宴请,如今还轮不到我们去赴。但你信我,总有一天教你风风光光去赴这宴席。到时候别说是国公府的宴,就是宫里的宴,你也赴得。”
顾维驹哭笑不得,这人有时候就跟小孩似的,还玩这种骗人的把戏,便故作生气道:“跟谁稀罕去似的。你骗得我好苦,还以为是真要去,吓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宴还是要赴的,只不过不是国公府的宴,是我的上峰李大人的太太做生日,就在下月。这个咱们是非去不可了。”霍阆风正色道。
相比较成国公,霍阆风的上司不过是五城兵马指挥司北城指挥使,去赴这样的宴席,自然轻松很多。
“遵命,大郎。”顾维驹娇滴滴地笑着,对霍阆风抛去一个千娇百媚的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