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骋伟歪着脑袋盯着他很久很久,才一本正经地连声串质问:
“你叫什么名字?
“你真是我爸爸吗?”
“是那个不要妈妈的那个男人?”
转眼看到儿子钻入一群同龄人的面前高呼:“我有爸爸了。”激动兴奋溢于言表。
那时,他的心情无法形容,欣喜激动和酸楚痛苦交加,几乎摧毁他的心智,恨不得砸碎一切,只求挽回心爱女人肖绮菲的生命,填补儿子十几年心中那一块缺憾。
“你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女儿。”张言其应景地回她一句,惯于冷峻的眉眼藏不住舒心的笑意。
“我已经有一个非常棒的爸爸。”心桐说,“爸爸,骋伟,你们不用费心给我找爸爸了,那个爸爸我不要了。”心桐闪动双眼,特别说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平淡,无丝毫不舍。
张言其和骋伟相视而笑。
傻姑娘,亲生父亲由她要或者不要吗?要是她亲生父亲,不要也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不会放弃寻找,找到后,她认不认,是另外一回事。
心桐挣脱张言其怀抱,接过骋伟递过来的面巾纸,拭去泪水。突然有种偷来的幸福感,为刚才的举动尴尬十分,不敢直视他们父子两人。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骋伟略带责怪。
“家里不见你,我有点慌,出来透气,就听到你们说话。我发誓,绝对是听到,不是看到。”心桐着急表白。
她小脑袋里,认为听到不算偷听,看到不让他们知道就是偷听了。
“我知道。你从来不做偷听这种无良的事情。”骋伟笑了,“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存在偷不偷的。”
心桐的嘴巴笑歪了。最后一句话,她爱听。
“外面太冷,我们回。
带骋伟到这里说话,一是他避开家里的眼线。二是亭台上阳光充足,晒晒太阳,有益他的身体。
但这里树木成荫,透不进一丝阳光,阴冷。
骋伟身体好,不惧冷,但心桐是女孩,应该和他一样不抗冷。
听张言其这么一说,心桐感觉丝丝寒风钻进她的肌肤,缩了缩脖颈,驱寒。骋伟见状,拉她入怀,用自己身体挡住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寒风。
一行三人,张言其在前,骋伟半搂着心桐随后,回到客厅。
张言其有午睡习惯,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回来后直接上楼。
骋伟和心桐两人绕到沙发坐下,王妈立即差人送上热乎乎茶水。
给心桐的茶杯换了,一次性纸杯换成一个跟骋伟一样的酱紫色陶瓷茶杯。
两个茶杯形状相似,质地细腻,带有盖和柄把。杯底有一块小小的不易察觉的银色金属。
心桐不懂茶,品不出茶叶档次和香味。但这一杯茶,她品出了与其它的不同。
茶条卷曲、集结、沉重,色泽偏黑。泡开后,一片片叶子老得不像样,沉入杯底。
但茶汤香味鲜溢,芬芳扑鼻。
“好喝。”她赞道。
“铁观音。好喝,多喝喝。”骋伟怜惜地望她,笑道。
“嗯。”心桐不客气,“这个家快是我的了,当然经常来。”
“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骋伟捏起她两边腮帮子嫩肉,勾唇轻笑。
“痛死了。”心桐喊。
“就是让你痛痛,否则以后你的脸皮越来越厚,我管不了。”骋伟不依她。她腮帮子上的两块肉既滑又软,抓在手里非常舒服,他舍不得放开。
“骋伟,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心桐姑娘的朋友。”王妈来报。
“琪虹!”心桐跳了起来,欲出门迎接,骋伟一把按住她。
“快,引她进来。”骋伟说。
来人进门,骋伟和心桐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