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所有往事,塞满了顾迩雅成长岁月里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点滴。让她过往所有的回忆,幸福得发沉,沉到了可以抵过整个世界的重量。
梨庭赢了。
顾迩雅呆呆的坐着,发现自己彻底输了。这一次,无需甚么人来用蛮力强掰开她的手,她也会主动的放开白释言的手了。
方才,白释言已经穿越了一切、正向着她伸出来的一只手,空落落的悬在了半空之中。顾迩雅呆呆的望着,原来,白释言的手是那样好看啊,自己瞧着那熟悉的形状,还能想象那些手指携带着怎样的气息,有着怎样令她安心的温暖。可现在,顾迩雅只能望着,没有任何人挡在了她和白释言之间,也没人拿了厚厚的砖在她和白释言之间筑起了一道墙,她和白释言的那一只手,却是永远不会再牵起了。
因为……她再也没办法去回应白释言向着她伸出的那一只手了。
她只能颤声向着梨庭问道:“我的父母……他们在哪里?”
时间每往前行进了一点,情节每往前推进了一点,梨庭神色里的骄傲,就又比前一个瞬间更添多了几分。因为她无比满意的看到,整个故事都一丝不乱的按照她预设好的发展着,甚至每个人的每一反应,说出口的每一句话语,和那话语之中承载着的细微语气,都如她先前所料想好的一般,没有半分的偏差。
这个世界,变作了梨庭的乐园。所有的人,变作了任梨庭摆布的人偶娃娃。多么好,多么愉快。
梨庭开心的笑了,那样的笑,却让梨庭看上去显得更小了——唯有在这样的笑容里,梨庭不像一个沧桑的老人,而像一个无邪的孩童,带着天真的残忍、懵懂的可怖。
只有孩童,才会这般的残忍。因为他们好似并不知道自己的玩乐带着怎样的力量,会怎样现实的摧毁了对方的人生,带来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沉甸甸的结局,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出手。
梨庭根本不屑于回答顾迩雅的问题,只是对着白释言灿笑着:“跟我走,就能获得你想要的答案。怎么样,要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