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头并不知道村长家具体是怎么回事。至少当时他不知道。
“老人家你是说村子是闹了鬼了?”公孙策现一个细节道。
少年说村子闹妖,而村老刚才说的人鬼。
“那到底是什么,并不是我说的。当时这事折腾的有些大。大夫走了,保甲,差人们也来了。他们让我们请和尚道士什么的。又是一阵闹啊……唉……比起和尚道士什么的,还是那老大夫更负责,至少他拿出了两片树叶。可他们,除了跳,就是唱。什么用也不起,反而吓的娃儿又笑又哭,说那真是鬼。”
“您相信那是鬼?”公孙策又问。他是现了,这老头就是个话痨。
这样的老人,他家中可是不少。还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听老人们说故事,讲他们的过去。
然而,当他大了之后,才现--全娘希匹的在吹牛。
公孙策不好说老人在吹牛,但是他却不得不怀疑老人有艺术加工的成分。
“我不能不信。那娃子胆子那么大,吓鸡赶狗的,可是我们村子的小猴子,胆大包天的主,不会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而且,没多久,村子里面又有人看到了鬼。”
“来来,木头,一个徐三,你们都来,跟大人说说。说说你们见到的鬼。”
罗老头从后面叫过来两个村人来证明他的话。
可惜没人回应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人站出来说:“叔爷,他们死了。”
罗老头呆了一下,然后说:“是了,是了。死了,死了。”
“什么?死人了?怎么死的?”公孙策拯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本以为只死了周家人,但是现在看来,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周家了。
“呼——”罗老头在喘气,却一个字也不在说。
“乡老?老先生?这点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您能说的话,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公孙策耐心安慰他,引导他。
“哦……呼——他们……算是被我害死的。”罗老头又开口了。
“嗯?”
“当时,当时我就在想竟然那个鬼怕树叶子,而和尚道士们又没什么用。这是我们的村子,我们,我们……”罗老头表现的有些急促,似乎随时会一口气喘不上来,咽了下走似的。
“老先生,您还好吧?”公孙策赶紧拍他后背,为他顺气。
然而这是什么样的人背啊。又硬又僵,似乎还有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是太激动了吗?
公孙策心想。
“嗯,我没事。呼——”公孙策的拍按似乎很有效,让罗老头的气又喘了上来。
“我……我以为都是树叶,都是树叶啊!所以我就把村子中的人组织了起来,人人带树叶。不管那是什么?是鬼也好,不是也好。村子这么多的人,总是可以……总是可以……”
“乡老,乡老……”
“哈……我是那么的自以为是。有人反对,我说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害死了……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叔爷,叔爷,这不是您的错。这是意外,您……”罗家的亲人,立即过来安慰着他。
罗老头双目泪花不断。他想起来了,他也记起来了。他自以为他很有经验。就把村子中相信自己的人组织了起来,让他们一起去灭鬼,杀妖。
最最重要的是村长就是他的儿子。
儿子搬出了村……他为什么会不记得?什么时候搬的,又搬去了哪里?
罗老汉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但他宁愿没想起来。就当一个一无所知的糊涂老头子。
罗老头叹了口气:“大人们瞧见那个大湖没有,就在几年前,这湖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只大妖,村子里人去湖里捕鱼,还有在湖边洗衣洗菜的人不知道被水妖吃掉多少,没有十几,也有二十几位了,我都记不清了,每个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罗老头想起了很多,也记起了村子的繁华。他们这大湖村以打鱼为业,每天都要向汴京送鱼货。
汴京是个几百万人的大城市,每天的物资消耗都非常惊人。每天的新鲜鱼虾,捉的都不够卖的。所以村子很是繁华,直到几年前……
“那个湖可以详细的和我说一说么?”沈石问道。
“当然,当然,如果大人们感兴趣的话,如果大人愿意帮忙,或许运气好就能被哪个高人听见,来大湖村把这妖怪给收了。”提起湖里的妖怪,乡老就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悲伤,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伤心的忘记了几年的记忆。现在想起来了,当务之急只有一个,就是不管水中的是什么,都必须除去了。
看一看吧!不过几年光影,他们这村子破败成了什么样子。如果再这样下去,这村子说不定就完了。
其他的村民也是一脸的哀愁和无奈。
别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大湖村已经过不下去。湖中有怪,他们不能打鱼,也就没有什么生计。再这么拖下去,怎么得了。
而且官府也已经好久没派人来过了。这一回,好容易来了,自然是要牢牢抓住。
对大湖村的人而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们真的是一切的一切都努力过了。官府的法子,他们试过;自己的命也拼过。
本来他们以为村子就这样了,也许会就这么毁了。他们默认“村长家搬走了”,其实又何尝不是他们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搬出村子。
然而,一个村子想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必须要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