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上空,似乎以一种游魂的姿态,她注视着山洞里的一切,看着狼小心翼翼的用鼻尖触碰着她。
她怎么会有反应呢?她已经死了。
狼发出悲戚而懊悔的嗷呜声,伸出前爪不死心的小心摇晃着她。
小小的兔子趴在地上,和前几天一样的姿势,合着眼睛,却再没有了呼吸。
他嗷呜的叫着,声音有些嘶哑,长长的,充满了痛苦。
她再不会蹭着他撒娇了,用温温软软的舌头舔舔他的下巴,湿漉漉的红眼睛信任的看着他,在他的爪间调皮的滚来滚去……
他眼睛发红,眼中隐隐狂燥,像是悲痛得要失去理智一样。
腹中难忍的是饥饿感,身/下是春天特有的难受躁动,心中升腾起陌生的痛苦感。狼嘶吼着,竟照着兔子狠狠一口咬下去。
触到兔子柔软的白毛时,他懊悔的尖叫一声,一甩头又后退了几步。
她在天上看得默然。
狼吃兔子本是天性使然。但是是什么,让这只狼那样的对待兔子,又不忍将死去的她看做食物?
她合眸,不忍再看。
知道这次她才要真正的离去了,便顺应感觉,跟随着那个呼唤她的声音……
“女王大人!您醒醒啊!”
她疲倦的睁开双眸,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全身无力。
层层薄纱笼罩中,床前那窈窕身影显得很不清楚。韩悦眯着眼睛,却听出了那是左鱼的声音。
“怎么了”她开口问。
声音也似多日没有说话了一般,很是嘶哑。
左鱼立在她床前,哭腔里带着如释重负:“女王大人……您昏睡两天了!”
韩悦一怔。
——两天?
她眼眸一动,随即安慰道:“只是困乏了,多睡了会,没事。”
左鱼咬咬嘴唇,一副想哭不敢哭的表情。昏睡两天了,是没事?
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女仆,没资格多说话。
“对了,她呢。”韩悦没有在意左鱼的表情,微顿了下问。
左鱼明白女王大人指的是谁,她恭敬回答:“就在门口。”
韩悦有些讶然:“哦?让她进来。”
左鱼斗胆看了韩悦一眼,见她没有不悦,补充说:“自女王大人昏睡那时,她来找您,就一直在门口没走了。”
韩悦一惊。
那敌国公主不进来,因为她是奴隶身份,没有得到允许,自然只能在门口等着。但是……她昏睡了两日,伊莎贝尔是怎么过了?
韩悦想想那人可能依偎着冰冷的墙,又冷又饿的等了两日,就又惊又怒。
她伸手扶着床柱,勉强站起,对左鱼道:“快让她进来。”
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焦急和期盼。
左鱼退出去,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入韩悦眼帘。
韩悦眼睛一瞥,发觉左鱼没有跟进来,而帷帐后也没有人。可见左尚也不在。
她才把目光放回那伊莎贝尔身上。
那个女孩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没有太多憔悴,身上长裙衣衫也很整齐,这两天的待遇应该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韩悦这才放下心来。
她缓缓在床边坐下,唇角习惯的噙起一个笑容:“什么事?”
然而伊莎贝尔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呐呐的看着她:“你,想起来韩悦了吗?”
韩悦怔了下,表情一沉。
一想到‘韩悦’这两个字,她就会想到梦了两天的噩梦。那只带给她无限痛苦和屈辱,还有一些留恋的狼。
她重新凝视着面前的敌国公主,发现后者期盼的看着她。
她皱皱眉,不愿再去想,语气很不好的回:“不认识。”
孙雅茱有些不知所措。
韩悦的表情,明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愿意说出口。
为什么呢?
她沉吟了一下。想到了这些天一直在做的梦境。
昨晚,她梦到了兔子死去了。她就是那只养着兔子的狼。
没有梦到原因,因为睡眠很浅,所以只在快天亮的时候梦了一会。
她很悲伤,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难过。就好像……韩悦死在她眼前那时候的巨大痛苦感。
痛苦得她恨不得当即自杀。
……
但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会和韩悦有关联吧。
“我曾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她打定主意,用这个梦来赌一赌。
韩悦现在对她的感觉完全是不友好的,她拿什么去完成任务?
如果说,这个梦和现实有关联,说不定韩悦会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情感。
“什么?”韩悦果然是来了兴趣,只是那表情,颇有些深不可测。
孙雅茱定定看着她,观察她的表情:“我梦到我是一只狼。”
韩悦表情大变。
“我养了一只兔子。”
韩悦侧过去脸,表情故作镇定,手却猛然攥紧。她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梦。
“梦最后,兔子死了,我很悲伤。”孙雅茱觉得有戏,等待着韩悦反应。
韩悦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她看着孙雅茱,眼神平静不起波澜:“是吗,你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孙雅茱不死心的看着韩悦,后者却只是微笑看她。
难道……赌错了?
孙雅茱惴惴不安的想。她有些丧气的垂下头:“没、没什么……那我告退了。”
韩悦却不慌不忙的叫住她:“等等。”
她凝视了不安的孙雅茱一会,回想起这些天来自己的异样,以及那个梦,然后露出一个有些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