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叼着烟,手里头也没停下,准备多卷几根留着等下抽。
卷烟是门细致的手艺活,如何卷的美观并且不露烟丝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前方,净月和尚飞退,挺剑向前抖出数道剑光。
绿色脓汁瞬时被斩成数段,七零八落的坠落在地。
一阵白烟冒起,青石砖的地面发出‘嗤嗤’的声响,不一会儿,地面上便被腐蚀出一个黑坑。
凌白抖了抖烟灰,暗暗心惊,这玩意要是沾染在身上,堪比硫酸泼脸啊,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早把强化液用在了命门上,想来就是被溅射到脸上,对命门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
净月斩断脓汁后并没停下,身形陡转,剑身猛烈的颤动起来,一道剑光向前劈斩而出。
村姑四肢抓在地上,脖子诡异的歪在一边,像只蜘蛛般贴着地面行走,瞬间就贴近了净月。
“龙神敕令,雷公震子借法,诸邪!”
正这时,半空中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
本就是乌云压城的天空乌云诡谲般的翻滚,一道道惊雷从天而降,电光绚烂如流星群坠落大地,照耀的虔州城一片通明。
砰。
村姑和大胖直接被轰成了碎片。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竹签烤肉的香味。
净月和尚执剑立于雷光之中,脸色微变。
凌白也重重吸了口烟,视线停在半空中那道气质出尘的身影上。
还是一样的村姑,还是一样土到掉渣的装扮,但那种气质足以掩盖任何的瑕疵。土爆的村姑服装穿在她身上,顷刻间就是九天玄女的既视感。
这是卖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是正版和盗版的区别。
马丹红飘然落地,看了眼净月和尚,眼中浮现一抹赞许之色。
“道兄好剑法。”
“贫僧净月,见过姑姑,八姑奶。”净月收剑,恭敬行礼。
“嘿嘿。”
一阵黑烟冒气。
叼着烟枪的老太太显现,干巴巴的笑道:“原来是秃驴门下的小辈。”
她瞥了眼闷声抽烟的凌白,楞了楞,“好俊俏的小和尚,姑奶喜欢。”
凌白知道这老太太是马家请的仙,不敢托大,起身行礼,笑道:“八姑奶,尝尝我的烟丝如何?”
“你倒是懂得借花献佛。”
八姑奶的脸上满是笑意,慢悠悠的飘到凌白面前,伸出烟枪。
凌白小心翼翼的抽出几许烟丝,狗腿子的装填好,点火。
八姑奶闷声吸了两口,吐出白色的烟雾,脸上笑开了花,“烟丝是极好的,就和你这小和尚一般。”
“谢姑奶夸奖。”
....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是一根烟的事情,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两人颇为熟络的交谈,把净月、马丹红撇在一旁。
“八姑奶。”马丹红噘着嘴,不满的喊道。
“知道了。”八姑奶抽了口烟,慢悠悠说道:“此地的脏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我们也该去尸源地了。”
“小和尚,尸源地很危险,你就别去了,姑奶带着小丫头已经是心有余力不足,到时怕保不住你。”她看了眼凌白,特地嘱咐。
话毕,
老太太裹着马丹红冲天而起。
直到两人离开,净月和尚才放松下来,长舒口气。
“师兄,你可切勿被那姑奶所蒙骗,这些修炼成精的精怪,虽受供奉,先前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不是能够信任的东西。”
“你好像对她们颇为了解。”
“狐黄白柳灰是北方的五大仙,起源于东北满族的萨满教。山精野怪,兽性难驯,报复心极强,不易为伍。”
凌白眼皮微跳,前几天他好像刚做了条开了灵智的黄皮子,不会惹出一堆“黄二太爷”之类的黄鼠狼吧...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人在屋檐下....不是吗?”
净月会意,笑道:“师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
怎么就想到一块去了?
你一脸杀气,恨不得就要砍了那八姑奶的样子。而我,只是想低眉顺眼的苟着而已。
根本不一样。
净月和尚就是个杀心极重的血和尚,要他现在有能力,估摸着早提着剑去砍八姑奶了。
两人在城内转了几圈,念了几遍往生咒,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正义感,决定动身前往尸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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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沛儿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泥地里,脸色祥和。
旁边,两个身穿长袍的蒙面人围在尸体前。
“动手吧,此地还缺个阵眼。”灰袍男冷声说道,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嗯。”
旁白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重重点头,撸起袖子,露出惨白的手臂,用匕首划出一道口子,滴了几滴鲜血进符沛儿的嘴唇上。
紧接着,是蜈蚣、蟾蜍、黑蛇、蜘蛛.....
有条不紊的把毒物塞入符沛儿的口里,矮小男人额头上也渗出些许的汗珠。
“快点,”灰袍男催促,“有人要去去尸源地了。”
“嘿嘿,怕什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阵眼会放在那位的铜棺附近。此地气机隔绝,寂灭生魂的尸源地亦衍生出了凶绝的邪尸,已经够他们头疼了。”
话虽这么说,矮小男人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一阵诡异玄奥的手势之后,符沛儿的眼皮睁动了两下。
“已经恢复生机,至少可以挺个几十年。”
两人拿出铁索把符沛儿锁住,吊在半空中,地下摆放着数十盏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