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昂首挺胸,带着大相国寺的荣耀,带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带着对凌白的不屑踏入了破庙宝殿中。
呵,
果然是招摇撞骗的皮包公司,连尊像样的金身都没有。
咦,左侧,倒是有个金身,却是个罗汉。从眉眼神态看出这是迦诺迦代蹉尊者,也就是十八罗汉当中的欢喜罗汉,扬手欢庆、心花怒放。
金身做的倒是惟妙惟肖,但看寺庙的装潢,估摸着连表层镀的金漆都是假的。
“切,有辱佛门。”
路过不屑的冷笑了声,正要转身,那心花怒放像的迦诺迦代蹉尊者忽然.....咧嘴笑了。真的咧嘴笑了,他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因为尊者还在笑,嘴角越张越大,最后竟是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滚滚音浪如同炸雷般在耳畔间响起。
一股寒意从背上升腾而起,路过心神具颤,身体却动弹不得。随着尊者的大笑,他的嘴角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上翘,就像黑暗小丑的妆容一般,嘴巴夸张的咧开。
“哈....”
“哈哈......”
他开始大笑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那是伤心的泪水,惊惧的泪水。
路过心中愤然,凌白果然是个妖僧,否则,庙宇中供奉的罗汉怎么会戏弄他的信徒呢?
我可是您忠实的信徒路过啊!!!
笑声停止,尊者又恢复了心花怒放的法相。
路过开心的发现,他能动了,只是肌肉却像是僵硬了般,上翘的嘴角就是收不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路过诡异的笑着,转身,看到了中庭不起眼的长岸。由于光线问题,他刚进来时压根就没发现长岸上还有尊倒了的佛像,只是被迦诺迦代蹉尊者的金身吸引了过去。
长岸上放着极其普通的木鱼、摇签,还有个.....卡哇伊的大头和尚娃娃。
儿戏,太过儿戏!
路过震怒不已,佛门清静之地却如顽童般放着些玩耍的玩意。
亵渎佛门!安能饶恕?
路过翘着嘴,抓过和尚,愤然向地上摔去。
啪嗒,
看似像陶瓷做成的娃娃滚落在地,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摔个稀巴烂,而是往前滚了两圈,然后......又滚回到他的脚下。
逼仄的寺庙内,光线昏暗,凭白为此时的场景增添了丝诡异的气氛。
他也上过学的,踢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会自己回来?庙里也没刮风啊!
那几个武僧呢?怎么还不进来?等取了舍利入了戒律堂,非得给这几人找几双小鞋穿穿。
路过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忽然恶向胆边生,一脚向跟前的娃娃踢了过去。
“滚,贫僧乃大相国寺路过和尚是也!”
罗汉亦有嗔怒法相,他觉得此举并无不妥。
嘭!
脚尖触及到娃娃,像是撞击在了铁板之上。路过脸色一白,惨叫一声,把脚收回。
地上的娃娃纹丝未动!
“阿弥陀佛,果真是邪祟之物。”路过吃痛,眼中骇然,只想尽快离开这间诡异的寺庙。抬头的瞬间,目光落在长岸后方,在木鱼、摇签的后面竟然还有尊卧倒的泥塑。
泥塑表面粗糙,没有镀金漆,也没有涂彩绘,完全就是个用泥土堆砌起来的人形胚胎。连人形都算不上,因为他看见泥塑连头颅都没有。
“原来寺庙内供奉着如此邪神,佛祖在上,请护佑小僧。”
路过双手合十,几步上前,一脚踹向岸上的无头泥塑。
嘭!
路过眼前一黑,只看见一个金光灿灿的拳头打在了他的面门上,然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
翌日早。
凌白和妙光、戒财两人吃过早饭,来到寺庙,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和尚,破庙宝殿的木门也被毁坏,使得能见长岸上的木鱼、摇签等贵重物品。
“什么情况?”凌白眉头微蹙,直接越过五人,先是心疼的查看了下木门的损坏情况,随后快步入殿。好在木鱼、摇签、毒打师兄都安静的躺在长岸上不曾丢失,不然真是损失惨重了。
折返回门口,五个和尚仍旧横七竖八的躺着。
戒财吹着口哨抬头看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妙光则是蹲下,轻轻摇晃着一个中年和尚的身体。
不多时,中年和尚幽幽醒转。先是看了眼虎头虎脑的妙光,摇了摇头;而后又看向肥头大耳的戒财,再次摇头;直到目光落在俊俏无比的凌白身上时,才微微一笑。
“......”凌白。
“.......”妙光。
“........”戒财。
路过见三人均是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心里顿时一慌,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嘴巴.........
是梦吧,
昨天应该是个噩梦。
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自己。
他慌了,
这......嘴....上翘的最高峰.....收不下去了。
而他的半张脸,一片淤紫,也不知道能不能消退下去。
路过欲哭无泪,踉跄着爬起,右脚抽疼。他微微施了一礼,沉声道:“凌住持,贫僧乃大相国寺路过,今日前来,是为取回我大相国寺第二十六住持圆寂的金光舍利。”他直接开门见山,只想把差事完成讨远离这个诡异的破庙。
“大相国寺?二十六代住持圆寂舍利?”凌白脸色茫然,不知道这位自称大相国寺路过的僧人是什么意思。昨天等到祁彭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