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路灯那微弱的灯,使夜更显寂静了。凌白站在花店门口,看了眼关门的老张面馆他,陷入了沉思。
今日老张说的一番话,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老张背着行囊,神秘兮兮的说要给凌白一番造化,将他请进面馆,郑重其事的请他坐下。
“上次和你说过,我乃是茅山派的传人。”
“嗯,知道。”
“我叫张百忍。”
“”凌白。
你牛逼啊!
凌白一直只知道他姓张,却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他的名字竟然如此霸道。
张百忍是一般人能叫的名字吗?
“或许是和名字有关,我的前半生极其坎坷,郁郁不得志,修为一直停滞在大星位,想来是茅山派天赋最差的一名弟子。”老张苦笑道。
“但你现在”凌白观其气息,浩瀚深厚,像是无底深渊,难以窥其真容,完全看不透。
“我现在是强天位。”
“最高不是大天位吗?”
“大天位过后就是强天位,也是现在各派掌门的平均水准,劈山断流,不在话下。再往高的层次,就是斋天位,太天位。”老张顿了顿,解释道:“斋天位,御空而行,乾坤扭转,据传只有魔教教主和正道魁达到过此等境界。最后的太天位就有些玄乎了,是武者追求的极致,亦是武道的巅峰,力可武破虚空。”
“武破虚空”凌白眼角抽动,他现在离太天位实在太过遥远,简直难以想象到达此等境界需要耗时多久。而老张过完年,从大星位直接跃到斋天位,是开挂了吗?
看出凌白眼中的疑惑,老张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一身功力,若非师父灌顶,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达到。”
“敢问尊师?”
“乾元子!”
嘶,
凌白倒吸了口凉气,乾元子不就是清华道人的师弟吗?他断臂过后,活了几百年?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他老人家可是断了条手臂。”
老张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奇道:“你见过我师父?”
凌白心道我能说在梦里见过,还亲眼看见你师父断臂吗?
他连连摆手,笑道:“此等前辈我怎么可能有幸见过,听说过而已,不是有师门的传承记忆嘛。”
“原来如此。”
老张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仙逝前将一身功力灌顶于我,只为让我除去旱魃。如今尸源地现世,旱魃破印而出,一身修为已被磨灭十之八九,正是最好杀他的时候。可惜此魔擅于隐匿踪迹,变幻身形,要找到他绝非易事。”
凌白皱了皱眉,他也知道旱魃没那么好找,老张说这些话意义不大。
“旱魃属火,他想恢复修为得找到地底岩浆,如果我们能先一步找到,并在那等候,必定能将他一举击杀。”
“那么,地底熔浆在哪?”
“此事,就得靠你了。”老张深深看了眼凌白,意味深长的说道。
“靠我?”凌白哭笑不得的回道,“那么你就要失望了。”
“准确的说,是靠你的血脉。”
凌白目光一阵闪烁,妖族血脉是他的底牌之一,老张竟然一眼就将他看破,实在恐怖。
“我没有恶意,离火之精,6压后人,熔浆中蕴含的火之精气比天地灵气更加适合你,找到地底熔浆对你的修为大有裨益。”老张摸出烟盒,分了根给凌白,自顾点燃一根,微眯着眼看向凌白。
“到时”
“我来杀旱魃,你只管修炼。”
“好。”凌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旋即问道:“我怎样才能感应到熔浆的位置?”
老张抖了下烟灰,撇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得看你自己。”
“.”凌白。
“不过,我有件礼物送给你,应该对你会有所帮助。”老张咬着烟蒂,把行囊拉到面前,不一会儿摸出粒红色的珠子,沉声道:“这是地心珠,吃了它,对于熔浆的气息会更加敏感。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地心珠暴戾狂躁,以你的体质吞噬过后身体必然无碍,但或许会产生些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性格会变得更加的狂躁。所以,吃不吃由你自己定,你也可以自行摸索探寻地底熔浆的方法。”
.
冷风呼啸着刮过,将凌白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拿出裤兜中的地心珠,一阵沉默。
光是怀揣着它,性格便更加暴戾,动辄杀人。
若是真的吞噬了,他能够抵挡住地心珠狂暴的力量吗?
老张是个妙人,斋天位的高手,和他结下善缘好处多多,最关键的是,地底熔浆同样对他的修为有裨益之处。时局纷乱,不尽快提升修为,很可能会泯灭在时代的浪潮之下。
魔教教主楚休,旱魃,甚至武协,无一不是庞然大物的存在,有他们压在头顶,喘气都难。
偏于一隅,安身立命,显然是做不到。
那么,
如今唯有抗争,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摆脱脑中的思绪,打开花店门,凌白孤身进入店内,坐在办公椅上,不想动弹。
寺庙关门,妙光、戒财双双出门旅游,店内生意萧条,冷清至极。
手机一阵颤动,在桌面山嗡嗡作响。
“吃饭吗?吃饭吗?吃饭吗?”
是奶奶的素质三连。
“吃过了,吃过了,吃过了。”
凌白迅回道。
“糖水煮蛋,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