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活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先后辅佐了两任主人,现在的主人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的关系虽是主仆,却胜过父子。杀几个手下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般简单,他思索片刻,便揣测到凌白的用意,压根不为所动,不被他带动情绪。
“得罪凌小友,他们罪该万死。”
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让别墅前的众人均是打了个寒颤。
刘老说的没错,他们不过是组织的狗而已,生命廉价,不仅是小命连灵魂都贡献给了组织,对此没什么好抱怨的。
“哦,那就鞭尸吧,一万次。”凌白正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
气量如刘老,听到他这句话眼皮也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下。
心想:这特么是个白痴吗?我说的罪该万死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表明我维护你的态度非常坚决,结果你给我耿直的来句鞭尸一万次,怕不是石乐志哦。
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味道就不同了,现下,主人还等着他带人上去,再过多纠缠下去天知道还要多久。
他定了定神,抚须笑道:“凌小友很幽默啊,我们上去吧,好酒好菜已经备好了。”
“谁跟你幽默呢,我像是开玩笑嘛?”凌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刘老脸色一阵抽动,一股摄人的气息轰然散开来,宛若一头从沉眠状态醒来雄狮,霸气决然。他微眯着眼,寒光一闪而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友,刚过易折,此事并非一定需要你来做。”
“那我回去了。”
凌白呵呵冷笑,转身便走,走的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尼玛。”
沉稳如刘老都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
“凌小友请止步。”
“止步?”凌白回头,“刚才你说了句脏话,我这个人听觉很灵敏的,背后说我坏话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老苦笑,道:“小友谅解,我照办便是,把他们的尸体鞭尸一万次。”
“我现在又不想了,刚才你骂了我,你说怎么办吧。”
“难道要我把舌头割下来赔罪?”
刘老心中暗骂,脸上却是陪着笑,一个劲的说抱歉口误。
“笑?嘲笑我?你很喜欢笑是吧?到这儿笑两个小时我再上去。”
话说完,原本因为王伟志和两个兄弟被杀而心情沉重的众人,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憋着笑意涨红了脸,能看到刘老吃瘪似乎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啊。谁让他不把兄弟们的命当回事呢,现在好了吧?这叫什么,现世报啊!得,您老笑去吧....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18绷紧了俏脸,撇过头,神游天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凌住持,你的玩笑有些过了。”刘老脸色阴沉下来,混浊的瞳孔中寒芒爆闪,此时,他已然是动了杀意。只要一声令下,周围的组织成员就能乱qiāng把他打几十个血窟窿。他眼睛上瞟,猛的一缩,在别墅二楼落地窗前,一个身材瘦削脸色惨白的年轻人站在那儿,像是和透明的玻璃窗融为了一体。
“小主人....”
刘老静静等候了片刻,现小主人没有任何动作,心中一闪。他看着对方长大,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到掌控组织的无上任务,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什么意思。
这是种绝对的默契。
“杀了他。”
刘老转身,轻飘飘说道。
众人楞了楞,不明白刚刚还曲意逢迎、百般讨好凌白的刘老怎么会忽然开口说要杀人,这个转变非常的生硬,以致于他们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过只是几息的时间,他们就迅的掏出qiāng,齐刷刷的对准了凌白。
他们是组织的利刃,受过严密的训练,素质堪比部队出身的军人。
每个人的手指扣动扳机,黑黝黝的qiāng口火舌喷吐,出一阵阵厉啸声。
别墅两侧的老树枝丫颤动,落叶哗哗落下。
精准的qiāng法让每一颗子弹都成功打在了凌白身上。
刘老正对着别墅门,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太自以为是了,这件事并不是非你不可....要怪就怪你不懂审时度势吧。”
他冷笑着摇摇头,脑海中已经浮现凌白被打的血肉模糊瘫倒在地,身上的血窟窿源源不断的流出温热的血液,血水以他的身体环绕一圈,聚积成一滩艳红,像是晚霞时的火烧云,凄美、萧索。他的眼睛一定瞪的很大,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脸上满是后悔的神情。
可惜啊...
晚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啪,
刘老肩膀微震,他感觉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打搭在了肩膀上。
“讹,你有听我说话吗?”
轻声的话语如同和风细雨,软绵绵的,听着极为悦耳,让他那颗苍老、干涸的心都忍不住颤动了下。
与之伴随的,是如潮般的恐惧。
这声音听着分外耳熟啊,好像是....
“不可能,小主人手下的人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别说十几个,就是一个人也能精准无误的把子弹打在他的脑门上。我一听是老了出现幻觉了....哈哈哈哈.....”
刘老自嘲的笑声响起,他回过头,想瓦解面前的幻境,不曾想却看到张俊美无匹的脸庞。
曾几何时,他也渴望着想要拥有一张这么帅的脸,受万千少女追捧,百人斩、千人斩、万人斩,上下前后四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