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虽是静若处子,那地动却是动如疯兔。
难以停止,一波又一波的剧烈震动不停朝三人袭来,也不停冲击着地穴。
即便如此,三人却也是不敢动作,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功亏一篑,只得随着震荡左摇右摆。
可这地动越来越强烈,直闹得地穴亦不堪重负,石块泥块纷纷从天花板和墙壁上刷刷地脱落下来,好似随时有倾颓之危。
眼见一块块沙石噗嗤噗嗤从头顶上落下,砸在阿须罗的身上之上,阿须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可是最好干净的,让他在这破地方安坐了数千年已是他的极限了,如今还来这么一出,实在是……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身皮毛沾染灰尘,变得灰扑扑的,心内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挠一样,可是难受!
忍耐!忍耐!如今还不到时候,忍耐!忍耐!忍……好疼!
阿须罗头上忽感一阵疼痛,他亲眼看着一大块泥沙砸到他毛茸茸的耳朵上,然后滑落到了自己的左肩,留下一大块黑乎乎的印记。
他再也无法忍耐了,在这破地方困了近万年,到现在还有这么一出,简直气死他了!可是忍不了了!
只见阿须罗满怀怒气,腾身而起,掐指念诀,手中雀白羽扇奋力一扇,顿时,满室尘霾一扫而空。
紧接着只见他身子一摇身后九条蝎子尾巴齐出,三尾托顶,三尾插地,三尾沿壁缚锁,地穴立时止了摇动。
又立时运功,将功力纳至入地三尾之上,传入血誓碑内。
阿须罗见地动停止脸上自是得意。他虽高兴,却有人满脸的不高兴。
那边阿莫罗可是颇为不满,适才阿须罗忽然收手,一时失衡。
他与阿苏罗反应不及,那血誓碑竟现出一条裂痕来,碑体受损,内中尘封的灵力反应更甚,冲溢而出!
这一下可险些碑毁人亡,幸好他二人运功平衡三股庞大灵力,这边阿须罗也及时重新纳功,才不至如此。
阿莫罗此番可自是愠怒了,不过阿须罗可素来不管这位好哥哥,如今哪还顾得了他的感受。
阿莫罗见他如此稍熄怒火,只得兀自摇头,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说起这阿须罗王,身世可是非凡,若说其根源,却乃血海幽洞出身,后更成阴土大魔,他这九尾运使起来均有千钧之重,护定此地自是无碍。
不过如今安定下来阿莫罗王却是心中纳闷,此地阴土乃阴界地脉十三地结之一,地结虽已休眠,却依旧有庞大灵力,此处又深埋地底,这是何等物件可撼动。
他转头看了眼毫无反应的血誓碑,眉头又蹙了起来,已数千年了,血誓碑依旧沉眠,地脉不通。
对冥河阴土来说终究是个隐患,不知他三人还要困在这里多久,这些年为使血誓碑回复生机。
他三人已损耗大半功力,如今在地府也不知能打得过几人。若再这样下去……
阿莫罗想了想,再过几日,若再无可解之法,便只有那样一搏了!
阿莫罗这头正犯忧愁,那边阿须罗却突然出事了。
且说阿须罗定了地穴,他素来心高气傲,行事放荡不羁,如今见这地动轻而易举便被自己定了下来,不免有些大意了,冷不防间一股火气突然自地底直窜而来,阿须罗插入地底的三尾首当其冲,立刻受到焚灼。
“啊!”,只听阿须罗一声凄厉惨叫,阿莫罗与阿苏罗都被吓了一跳。
阿须罗三尾受火气灼烧,他慌忙抽出三尾,只一会儿,三尾早已被烧得焦黑,血肉全都黏在了一起。
这火气极热,其中竟更是烧进了不少泥土沙石融在皮肉之中。
阿须罗三尾刚刚抽出,地穴失了束缚,立刻便又开始晃动起来。
不止如此,血誓碑失了阿须罗灵力加持,又遭莫名力量一波一波不停冲击,三力失衡,亦再度出现异状。
阿莫罗、阿苏罗连忙各自调理索施于碑上的功力。
只是如今二人己身施加于碑上功力与血誓碑自行反应冲出的地脉之力,已失平衡,要再度维持,则是难上加难。
阿莫罗二人可算是彻底被此碑绊住,动不了一分一毫。
阿须罗重伤也是难再助他们。地穴此刻也渐现崩毁之态,阿莫罗心知若镇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纵是火力灼烧地厉害,他也不敢懈怠,只得忍着剧烈疼痛,意欲勉力支撑。
先以六尾稳住地穴,再与阿莫罗二人制衡血誓碑。
但他终究不如从前,不多时六尾便已开始失力,失了六尾约束,地穴便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阿须罗一时失力,身子不由自主往下坠去。哼!这回倒是狼狈,这一摔下去,必是满身尘土了!
阿须罗心中暗苦。
阿须罗,抬出手来,在空中,以指作印,满满绘画,只见阿须罗指尖所划之处,现出道道金光,金光之内竟还掺着淡淡血迹。
二者交融,一竖一横自成图画,图象成时,只见阿须罗再度运功,豁力将此印打向血誓碑。
只见那法印重重烙下,顿时,血誓碑竟止了躁动,原先灵力四溢,四处冲击的情形亦得缓解。
阿莫罗倒还是首次见阿须罗施展如此奇异法术,连他也看不出此法奥妙,真是神奇!
不过不管怎样,血誓碑总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这下阿莫罗可来了精神,刚才的疲态也突然一扫而空了。
阿须罗的事尚在其次,他刚才所行乃是凶险之招,血誓碑内部结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