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陌晴家待了两三天。安木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痊愈,但行动已无大碍。他也该会扬城了,姑姑在家肯定担心死自己,说是出来几天,没想到遇到这么多变故,原本打算前两天就能回到扬城,这有耽搁了几天。
出来了快半个月,安木也是有点想念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的姑姑,想到马上又能见到姑姑,安木脸上露出了无邪的笑容,仿若冬日里的太阳,暖化人的心窝。安木好久没有这样迫切想要回到扬城,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正在院子里准备生火做饭的乔陌晴不经意间地回头,透过小窗见到安木纯净的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心中微微产生出异样的感觉,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粒石子,荡起一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饱受生活压力的她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仿佛一切都有了期待,生活也有了奔头。
在灵台省会虽然才刚刚和安木相识,期间也发生过一些误会,她能体会到安木并非自己在仙乐斯舞厅看到的那样不堪,或许那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安木总是眉头紧锁,对自己和母亲虽礼遇有加,态度平和,偶尔会露出一丝笑容,她能感觉到安木的笑容里带有苦涩,心中藏着让他无法言语释怀的忧伤,眼中偶尔闪过的悲伤神色让乔陌晴产生出一种心疼的想法,忍不住想去了解关心他,异样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在乔陌晴的内心深深扎根,逐渐蔓延。
秋风徐徐,吹起乔陌晴额上乱发,目光迷离。
眼前这个年岁和自己相仿的少年心里究竟藏着些什么让他如此心心挂念的事呢?乔陌晴忍不住想去探知安木的内心,殊不知一个女人对男人产生了好奇就是她开始沦陷的序曲。
“乔姑娘,你看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扬城了,离开之前带我去看看伯母的病如何?”安木走出房间,虽然偶尔见过乔母几次,但自己身受重伤,也没来得及仔细察看。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乔陌晴喃喃自语,有点舍不得,这几天照顾安木她觉得很安心。
“咳咳,咳咳咳。”传出咳嗽的声音,安木看向乔母房间的方向,咳嗽声安木并不陌生,这几日经常能听到乔母咳嗽的声音,甚至在半夜还咳嗽不止,偶尔还伴着乔陌晴焦急的哭泣声。
乔陌晴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柴火,“木哥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我娘的病城里的大夫说了,是风寒入体,因为没有及时治好,落下了病根,现在比前几日好多了,就是每天咳嗽。”说道母亲的病,她神色黯然,内心自责不已,都怪自己没能及时治好母亲的病,耽误了母亲的病情。
安木见乔陌晴眼中泪水氤氲,劝道:“乔姑娘,你也别太自责,我相信伯母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别忘了我也是学医的,,还有我呢。”
“恩,木哥儿,谢谢你。”乔陌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叫着安木的小名,心中暗骂自己不知羞,人家还叫自己乔姑娘,而自己却叫他亲密的小名,“你还叫我乔姑娘呀,不是说好了直接叫我陌晴么?安少爷!”乔陌晴嗔道。
“额......”
“陌晴。”
坐在床前,安木把手搭在乔母手腕处为她诊脉。良久,安木重新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眉头微微皱着,似有为难之色。
“乔姑娘,伯母并非普通的风寒落下的病根。”安木心如明镜,乔母的病并没有像乔陌晴说得那么简单。
乔陌晴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紧张的说道:“我娘是什么病,严重吗?城里的大夫说是风寒所致,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什么大碍,怎么会这样呢?”
“陌晴,小安,你们在说什么?”
“伯母,没事,您好好休息。我和陌晴说点事情。”安木对着乔母露出笑容。
“别紧张。”安木压低声音对乔陌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到屋外。
乔母看安木的眼神满是欣慰,对这个被女儿救回来的少年她知道不是一个普通人,平时谦逊有加,知书达理,也懂得尊敬长辈,绝不是一般农户家的孩子。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能看出女儿和这少年应该早就认识,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自己的女儿不会这么信任一个陌生人。
她不免隐隐地担心,自家的这般破落,自己任女儿陷下去对吗?乔母虽然是一介农妇,年轻时也曾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见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子弟,也没有一个像安木这般。不由叹气,心中只希望女儿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乔陌晴跟着安木道院子里坐下,神色依旧紧张。
“陌晴,伯母得的是肺痨。”安木一语中的地说道。
乔陌晴如遭雷击,这个回答如晴天霹雳,差点瘫倒在地,安木赶忙扶住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乔陌晴虽然不知道肺痨究竟是什么,但她以前也听说过很多人得肺痨而死,这是个会死人的病,这一刻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安木正色道:“不会看错的,刚刚我为伯母诊脉,脉象虚微,时阻时缓,并非风寒所致。伯母口唇紫绀,午后面颊潮红,咳嗽咳痰,咯血痰中带血,毛发毫无光泽,盗汗无力,在血行散播时有高热、寒战症状,刚刚在咳血后面色苍白,这都是肺痨的症状,并且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长时间的咳血,导致伯母极度贫血,身体才会如此消瘦。伯母的病很严重,如果再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