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后,婚礼终于结束。
陆琛勉强笑着应付完来敬酒的客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脱身,就匆忙的来到空荡荡的化妆间。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曲晴离开宴厅那个近乎落寞的身影,只觉得心里跟针扎了一样的疼。
虽然心里的理智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曲晴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的心疼,可他的手还是不受控制一样的拿出手机。
他不是真的担心曲晴。
他只是想要问她,今天为什么要来参加婚礼。
是的,他只是想那么问一句而已。
在心里不停的那么说服自己,陆琛拨通了曲晴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接通的刹那,陆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静止了一秒。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准备开口,可不想这时候——
“喂。”电话里想起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陆琛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呆住了。
他迅速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自己拨打的的确是曲晴的号码。
可为什么曲晴的手机,会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
陆琛心里正震惊,就听见电话里的男人不耐的又“喂”了一声。
这一次,陆琛莫名的觉得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此时心乱如麻的他也根本没有心情去想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只是拿起手机,尖锐道:“你是谁!曲晴呢?曲晴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
严以峥听见陆琛近乎气急败坏的声音,忍不住笑了。
“曲晴啊。”他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往后一靠,懒洋洋的开口,“她在洗澡,你有什么需要我转告她的么?”
电话那头的陆琛,脸色在刹那间惨白。
曲晴在洗澡,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接的她的电话,他们在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陆琛手不由自主的捏紧手机,低头,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陆琛啊陆琛。
你到底是要犯贱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曲晴来参加你的婚礼,会难过,会伤心?
做你特么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只不过是顺路来你的婚礼看一眼,看完就迫不及待的去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没什么。”强压下心里的愤怒,陆琛冷冷对电话里的男人开口,“祝你们玩的愉快。”
话落,他不想再听电话里这个男人多说一个字,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
严以峥听着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声,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看来曲晴的这个前夫,是误会了什么啊。
不过,挺好,这样他才不会再纠缠曲晴了吧。
严以峥满意的那么想着,刚准备放下手里的手机,不想他面前浴室的门就突然拉开了。
曲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看见坐在自己房间沙发上的严以峥,一下子愣住了,“严以峥,你怎么还在这?”
今天严以峥带她去了陆琛的婚礼。他们在典礼结束敬酒开始之前就回来了。曲晴因为哭的太厉害,一回来就打算洗个澡放松一下,是严以峥亲自将她送回的房间。
她原本以为,严以峥见她进去洗澡就应该离开了,但没想到竟然还坐在她房间里。
“就随便坐坐。”严以峥漫不经心的回答,手指不露声色的迅速滑过曲晴的手机,将刚才陆琛的那条通讯记录删掉。
“哦。”曲晴不疑有他,“我刚才好像听见我手机响了?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么?”
“是么?”严以峥不易察觉的将手机往旁边一放,“我没听见你手机响,你听错来吧?”
曲晴狐疑的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的确没有未接来电,才不由皱了皱眉,“那可能是我真的听错了。”
“好了。”严以峥起身,“快吹干头,然后下来吃饭。”
曲晴点点头,刚准备放下手机,可不想这时候,她手里的手机又响了。
严以峥的脚步猛的一顿,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陆琛那家伙,不会又给曲晴打电话了吧?
那他刚才私自接听曲晴电话的事岂不是要暴露了?
曲晴却是没注意到严以峥的异样,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电话,皱了皱眉,迅速接通。
“喂。张院长,嗯,是我。”
听见曲晴对手机的称呼,严以峥才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曲晴的房间,可不想这时候身后曲晴的声音突然抬高了。
“什么?你不要着急,你好好说。他们要拍卖土地?就在这几天?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严以峥脚步再一次顿住,转头看见曲晴忧心忡忡的挂断电话,不由蹙眉,“发生什么了。”
曲晴看着严以峥,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给我打电话的是收养我的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她说孤儿院的土地要被拍卖了。”
曲晴长大的那个孤儿院不是公立的,而是几十年前一个善心的富豪创立的,无论是土地还是经费一直都是那位富豪提供的。
可就在前几年,富豪病重去世,家产被他那个败家子继承,钱被挥霍了大半,孤儿院不仅断了经济来源,如今那败家子更加是打上了那块土地的主意,打算将土地卖掉。
可这样一来,这孤儿院就是要彻底倒闭了,孤儿院里上百个孩子就会直接流离失所。
“孤儿院?”严以峥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之前金特助的确是跟他提过,曲晴十岁被曲家领养之前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