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送走了赵东,隔天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封上火漆之后派人给正在南下的花木了册封太子和亲王、公主的事情,又把迁都之事已经暗中展开,赵东已前往长安,信中还提到赵灵儿已经去找她,让她们母女俩汇合之后一起前往长安,不要再回乾京了。
天空中下去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赵俊生披着一件袍子站在大殿的走廊下看着天空不停的飘雨。
良久,他喊道:“来人!”
当值太监走过来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准备车马,朕要出宫!”
“是!”
不久,一辆马车停在了殿外石阶下,马车周围跟着一队披着油布雨衣的便装御前侍卫。
一个太监举着油布雨伞,赵俊生走上了马车,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向宫门方向行去。
马车出了皇宫之后直向万语桐的府邸而来,不久就在万府门前停下。
守门的两个家丁看见赵俊生立即下拜,有人去通知管家万全。
万全急匆匆迎上来:“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吧!雨桐可在家中?”赵俊生一边走一边问道。
万全立即起身追上去说:“陛下,小姐去参加法会了!”
赵俊生停下来扭头问:“什么法会?”
“新法寺近日来了一个佛门高僧开坛讲法,小姐与几个闺中密友相约一起去听高僧讲法了!”
“这个什么高僧是什么来头?”
万全摇头道:“不知道啊,只知道这个高僧是从西域来的,长得有些像粟特人,法号叫什么法护!”
赵俊生想了想,对万全说:“寺庙人多嘴杂,朕就不去了,你走一趟,朕就在这里等雨桐!”
“是,陛下!”
万全把赵俊生引入前堂就坐,又命人送来茶水,安排妥当之后才离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万语桐坐着马车回来了。
“你来之前怎么也不先派人说一声?人家高僧才刚刚开讲!”万语桐打着雨伞走到前堂门口一边抖落雨伞上的水珠,一边埋怨。
赵俊生问:“什么高僧法师讲经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讲的是什么经?”
“哦,你说法护大师啊?他是从天竺来的高僧,讲的是大乘佛经《涅槃经》!”
赵俊生诧异道:“天竺高僧法护?这个法护是不是当年在鄯善国与公主曼头陀林有了私情之后被发现,于是逃到姑臧受到沮渠蒙逊庇护并在那儿译出了《涅槃经》的天竺僧人?”
万语桐瞪大眼睛:“不会吧,竟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赵俊生摇头道:“这事对于鄯善国来说是丑闻,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从魏国皇宫留存中的典籍记载中看到的,这事发生的时候还是太武帝在位,魏国的探子得知了这个消息禀报给太武帝,魏国史官记载了这件事情。鄯善王比龙在得知他们相恋之后雷霆大怒,派人把法护抓起来关入大牢,后来曼头陀林公主找机会偷偷把他放走,比龙得知消息一气之下把公主软禁,并派人追杀法护,法护于是逃到了北凉!”
万语桐很难接受这个情况,她也信佛,对法护万里迢迢从天竺来到大乾传法讲经很敬佩,可没想到法护竟然与鄯善公主相恋,这颠覆了她的认知。
赵俊生说:“行了,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以后也不要去参加这个法护的讲经大会!”
“嗯!”
赵俊生扭头看了看外面,雨还在下,雨势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说:“我饿了,叫人准备晚饭吧!”
“好!”万语桐起身走到门外对侍女吩咐一声。
等她回转,对赵俊生说:“近日我学得一首新曲子,要不要听听?”
赵俊生起身:“有一段时间没有听你弹曲了,正好你学了新曲,那就听听!”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万语桐的闺房,一张琴就摆放在窗户边,万语桐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回头道:“你坐吧!”
赵俊生问道:“我坐哪儿啊?”
“你想做哪儿就坐哪儿!”
赵俊生扭头左右看看,房里唯一的一张凳子被万语桐坐着准备弹琴,他只好坐在床沿。
万语桐白嫩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古风韵味的琴声传遍屋内。
赵俊生斜靠着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一曲弹奏完毕,赵俊生睁开眼,鼓掌道:“好曲!这曲子你练了多久了?”
“三天!”
“三天能弹奏成这样很不错了!”
接下来万语桐又接连弹奏了两个曲子,说实话赵俊生并不是很懂音乐,也不懂古琴,但他会听,能从琴声当中听出万语桐的心情。
吃晚饭的时候,赵俊生喝了一口酒对万语桐说:“准备搬家吧!”
万语桐一愣:“怎么啦?好端端的搬家作甚?我可不搬进宫里去!”
赵俊生道:“不是这事,要迁都了,这事对外界还是保密状态,知道消息的也就我和木兰以及几个重臣!”
万语桐说:“这迁都的事情,朝野上下,市井小民都议论好长一段时间了,前几年提过一次,后来不了了之,怎么这次下定决心了?”
赵俊生吃了一片卤牛肉,“从大局出发来说,迁都是必然的,不迁都不行,否则朝廷很多决策没办法实施!”
万语桐细嚼慢咽,问道:“迁到哪儿?是雒阳还是长安?”
“长安?长安的宫殿、琼楼玉宇太破旧了吧?还是后秦时期的皇宫,虽然后秦灭亡距离现在也才二十余年,可那皇宫还是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