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什么风把拓跋颜奴兄弟给吹来了!”扶阳哈哈大笑上前与拓跋颜奴拥抱,双方此前还是生死仇敌,现在竟然亲如兄弟,真是世事无常。
拓跋颜奴笑着说:“族长命我来见扶阳族长,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说!”
“走,我们进去说!”
扶阳把拓跋颜奴引到前堂,叫人送来马奶酒和肉食,然后屏退左右。
“颜奴兄弟,咱们一边吃一边说,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拓跋颜奴点头,“我们发现党项其他各部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族长和我都怀疑今夜党项各部会联合起来攻打我部,为了以防万一,族长让我进城来见你,命你集结人马候命,一旦今夜城外营地传来号角声,你就带兵冲出城去增援族长,我留在这里协助你!”
“碰!”扶阳一拍桌子大怒:“这般人胆子也天大了,他们竟敢对族长起歹念,真是该死!你放心,既然族长下了命令,天黑之后我就集结兵马等着,只要他们敢动手,我立即率军杀出去!”
随后,拓跋颜奴被扶阳派人安置在一间房子里休息。
入夜之后,城内城外都开始动了起来。
城内的吐谷浑大军正在集结,而城外有几十辆大车满载石头向城门方向而来,这些马车到了城门附近停下,一个个党项兵扛着石头飞快的冲到城门下把石头堆积起来。
没过一会儿工夫,城门下就堆积了很多石头。
城下的动静惊动了城墙上的吐谷浑守军,一个兵卒偷偷向百夫长禀报:“头儿,城下有动静,似乎有人在用石头堵住城门洞!”
岂知百夫长神色淡然的说:“知道了,继续站岗,若发现其他情况要报告!”
“呃······是!”
不久,用石头把城门洞完全堵死的党项人纷纷离去。
在党项人的营地里,野利晃、费听罕和其他十几二十个首领聚集在一起等消息,各营中的党项骑兵都已经整装待发。
“报——”
“首领,我们已经把城门完全堵住了,不仅城门洞里堆满了石头,在城墙下还堆积了很多木材,淋了火油,只要一支火箭就能点燃,不到天亮时分,城里的人不可能把城门洞里的石头清理干净!”
“好,做得好!”野利晃站起来大声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拓跋思齐杀死三回了!诸位,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首领们一个个站起来互相点点头,依次走出了营帐,各自返回营地统带兵马向拓跋部的营地杀过去。
拓跋思齐派出来盯着各部的探子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立即跑回去向他报告。
“终于等不及了吗?也好,既然你们自己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拓跋思齐说完拿起皮盔戴在头顶走出了牙帐。
营地了近八千人马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整个党项军原本有三万人,前些天的攻城损失了四千人,剩下的两万六千人当中就有八千是拓跋部的,是整个党项部落中最强大的一支。
树敦城之战中,慕利延没抓住党项人的弱点,以三万人打两万人居然打成了平手,损失还比人困马乏的党项人大得多,但是拓跋思齐知道党项人的弱点是什么,党项人虽悍勇,可各部联合起来缺乏统一的指挥。
党项各部兵马在首领们的统带下悄悄摸到了拓跋部营地的附近,一个个拔出弯刀向一指,大吼:“儿郎们,拓跋部想要奴役我们,跟我冲进去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啊——”
各部党项兵骑着马挥舞着弯刀,嘴里哇哇乱叫的冲进拓跋营地,营地内一些拓跋部兵士看见后吓得四散逃逸,但很快被各部党项人追杀致死。
“不对,拓跋部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野利晃停下来起了疑心。
就在这时,营地四周响起了喊杀声:“杀,杀啊——”
党项首领们一个个脸色大变:“不好,我们上党了!”
怎么办?首领们带着自己的兵马又没有在一起,不能及时商议,就在他们犹豫时,拓跋思齐已经带着八千人马从外围杀了进来。
各部党项骑兵被冲得混乱不堪,有些部落首领带着部众们拼死作战,但因人数太少没能抵挡住拓跋部骑兵们的冲杀。
一连有七八实力弱小的党项部落被击溃之后,野利部和其他几个实力稍稍强大党项部落首领终于下令决心要与拓跋部决一死战。
“我们不能保存实力了,一旦被拓跋部击溃,我们就再难翻身,今夜不是拓跋部死,就是我野利部亡!儿郎们,跟我杀——”野利晃挥舞着弯刀向拓跋部的骑兵冲过去。
“杀啊——”
在野利部的带头示范下,原本已经快要被击溃的党项部落见有人支援,士气迅速拔高,开始于拓跋部死拼。
这些党项部落一旦齐心应战,拓跋部就有些吃力了,拓跋思齐立即下令吹响号角通知城内的吐谷浑人出城增援。
不远处的吐谷浑城墙上,扶阳和一些吐谷浑部落族长们扶着墙垛而站立,旁边还站着拓跋颜奴。
这时众人都看见拓跋部的营地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无数喊杀声、惨叫声、刀剑交鸣之声和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开始了,开始了!”拓跋颜奴紧握着拳头喃喃自语。
不久,厮杀的方向传来了苍凉的号角声。
拓跋颜奴立即说:“扶阳族长,快听,号角声响起了,这是让我们出城增援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