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桐坐在池塘边做着针线活,在她的手上是一件渐渐成型的婴儿衣裳,她一针一线的缝制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身披重甲的万山手扶着战刀领着万语桐的堂哥万铭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万山是万语桐父亲家将万全之子,万全的年纪大了,在家养老,万山是万语桐带过来的陪嫁人员,因他曾在军中服役,官至幢将,赵俊生任命他做了万语桐居住的西苑中郎将,负责守卫西苑。
万山示意万铭和年轻书生在一旁等着,他走进凉亭抱拳躬身禀报“娘娘,舅老爷来了!”
万语桐抬头看了看,起身笑着对万铭招手“哥哥来了,快进来坐!”
万铭连忙拉着年轻书生走进凉亭,行礼道“万铭拜见娘娘!”
“都是自家人,哥哥无须多礼了!”万语桐说着看了看万民身边的年轻书生,“这位是?”
万民扭头对身边的年轻书生说“桢儿,还不快给你姑姑叩头!”
年轻书生立即跪倒在地磕头“侄儿万桢见过姑姑,给姑姑见礼了!”
万语桐一头雾水,“这······”
万铭当即解释道“娘娘你也知道哥哥我一生无子,可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如今我都五十多了,快到花甲之年,想要再生也不可能,桢儿是我们万氏同族中的子弟,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我当时找到桢儿的生父想要把他过继给我,他们家里经过商量后都同意了,桢儿的名字还是过继之后改的!”
万语桐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桢儿你快起来吧,地上凉得很!”
“谢姑姑!”
万语桐有了身孕,不能一直站着,坐下后吩咐侍女“来人,上茶!”
“哥哥,你们别站着,坐下说话!”
尽管是亲戚,可万语桐的身份尊贵,万铭父子还是很拘束,只在凳子上坐了半边。
侍女很快送来茶水,万语桐笑着说“哥哥、桢儿你们喝茶啊!”
“哦,好,好!”
父子俩连忙答应,拿起茶杯慢慢喝着。
万铭看见万语桐在缝制婴儿衣裳,忍不住问道“妹子这是······您有身孕了!”
万语桐笑着点点头“嗯,有三个多月了!”
万铭很高兴,连忙道“那要恭喜妹妹再过六七个月就要做阿娘了,我猜肯定是一个大胖小子!”
万语桐摇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
万铭连忙说“一定是个皇子!妹妹,恕哥哥多一句嘴,母凭子贵啊!”
“我倒是觉得女孩更好,女儿更贴心!”
万铭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人!”
万语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看了看万桢问道“桢儿还在书院读书?”
万铭立即说“已经读完了,他前些天参加了科考!”
“哦?考上了吗?”
“没呢,考完出来后,桢儿说他感觉还可以,考得不错,可也不知那些考官是怎么阅卷的,他竟然名落孙山,哎!”
万铭说到这里唉声叹气,也把万桢弄得羞愧得低下了头,他话题一转,说道“朝廷有规定,每个学子只有三次参加科考的机会,超过三次考不上就不能再考,可若是只想着读书参加科考,什么事情也不会干,真到了那个时候考不上的话年纪也大了,志气都消磨干净了,还能干什么事情呢?所以啊,我就想着让他先找点事做!他姑啊,咱们万家就出了你这么个贵人,哥哥我只能求你帮衬着这个侄儿,咱们老万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不能让他这么一生就这么荒废了啊,我相信只要有妹妹你的提携,他一定会有出息的!”
万语桐放下针线,看向万桢问道“桢儿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继续苦读,等三年之后参加科考呢,还是现在就开始做事?若是现在开始做事,你是想走仕途的路,还是想干其他什么?”
万桢拱手道“侄儿资质驽钝,只怕就算再读三年也考不上,侄儿还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还是不考了!做事的话,侄儿还是想走仕途,毕竟是读书人,读了这么多书总还是想学以致用报效朝廷的”。
万语桐把针线和婴儿衣裳放在篮子里,对万桢说“咱们是自家人,姑姑也不跟你讲虚的,这大乾的官儿可不好做啊,从前的民间百姓们都说千里做官只为发大财,可如今做大乾的官想发财只怕不行,你若是想发财的话,姑姑还是劝你从商,姑姑给你一个皇商的名头没什么问题,只要姑姑还在,可保你这一生挣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可你若想做官就绝不能为了发财去做官,有朝一日,你若是因贪墨、渎职、以权谋私而身陷囹圄,只怕姑姑也救不得你!
还有,你想做官的话,姑姑可以想办法帮你走上仕途,但你也知道自立国以来,陛下推行科举选才,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只有上榜进士才有进入朝廷高层的机会,但这几乎已经是大乾朝廷的不成文规定,当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乏有人不是因科举上榜而出将入相,深受陛下赏识的,但这些人无一不是大才。姑姑可以给你铺一条路,但能走到什么程度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万铭立即拉着万桢的衣裳,“快给你姑姑叩头!”
万桢下拜道“多谢姑姑的教诲,桢儿谨记在心!”
万语桐要留这父子二人在西苑吃饭,但这宫里规矩太多,他们总感觉不自在,谢绝了万语桐的好意后告辞离开。
这一天,赵俊生驾临西苑,万语桐让人准备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