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柠舟是第一次来海阜。不管他的情绪有多么的不稳定或者是对这个地方有多么的排斥,也不可能违背这个问题。
但是这样坚定的事情在青年带着他找到这个“深藏”着的地点之后开始动摇了,戏柠舟是不碰电子产品的,就连手中手机的一个简单游戏都不太会玩,根本不可能有梁仟黑客身份了解地区了解得清楚。
而进入酒吧的青年更显得“如鱼得水”,就算身上的气质再如何纯净,那种从自然里带出来的随意完全是和这个地方是融合的。
戏柠舟的韧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天塌下来了都不一定感到慌乱的他,却在这个地方,在照完相片的一瞬间,忽然开始焦躁起来。
梁仟脑海里闪过那封邮件,心中的鼓又开始打了。
郑老板被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青年冷不丁问一句,表情很明显地怔住,反应过来瞬间笑出声:“噗,抱歉,我没有太懂您在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话音刚落,梁仟就察觉到原本在酒吧里狂欢的人,有不少的眼神都往这边瞅过来,男人下意识地朝青年靠近了一步。
戏柠舟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先是低头甩了一下头发,将那些烦躁的感觉压下去,又提起他官方式的笑容,将烟盒像扑克牌一样卡在指腹上,声音收了刚才那隐约的急促,变得温温软软。
“啊,抱歉,我声音太小了是吗?”
青年没有理会身边的那些停住的视线和忽然低下来的音乐声,他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我说,这包烟里面参了让人上瘾的东西,可以让人鬼不鬼人不人,这是犯法的,郑老板,你们知道这个规矩和法律吗?”
靠在吧台旁边的男人表情开始恼火了,他显然没有郑老板那样可以沉住气,男人站直之后要比戏柠舟高出一节,他先是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眼神往青年头顶看下去,收了刚才调侃的模样:“喂,你是来挑事的吗?”
青年连眼神都没有放到身前这个男人身上,他漫不经心地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扬起手看着那些略微突出的骨节:“啧,我说的话还不够明显吗?还是说这个说法太委婉了,你们都听不懂还是怎么?”
郑老板的瞳孔完全暗下去,他放下相机从旁边绕过来拉着男人的手臂,朝周围冷然地瞥了一眼,笑容似有歉意地看着戏柠舟:“抱歉这位先生,我的朋友性子比较急躁。但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随便抓住一包烟就来说这种话实在是让人很恼火,希望您解释清楚。”
他在赌。
可是和他打赌的那一方从来就不是输家。
戏柠舟嘴角的微笑变味成嘲讽,他将那包烟丢到地上,在很多人的注视下将鞋覆上去,用力地踩瘪,然后搓了两下,他忽然将身体转到郑老板的身边,凑近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别装了好吗?这没有意义,吧台上确实将它藏得很好,但是我很清楚,刚才那个盒子的最底层里有个暗格,暗格里面放着很多这种东西,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了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啊……”
青年移开身体,对着郑老板近乎惊悚的眼神道:“怎么?需要我亲自去拿吗?可能不止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