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些地方的伤口是你自己造成的吧?如果是帮助他们作案,甚至可以利用你身后的势力或者我,来帮你达成无罪释放的可能。”男人的手指第一次接触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那移动的指腹像一条满是伤痕的蛇在爬。
戏柠舟一把在衣外抓住他的手,和梁仟在玻璃门的象中对视了一会儿,男人还是选择屈服地退回手,毕竟玻璃窗内还有个人,虽然不知道疯了没有。
“我以前是想这样,很久很久以前。在前不久我的思想也是这样。我想看到他们在违背这个社会的规则之后,用最暴力的方式达成他们所要的结果之后,不用付出代价,他们未来的生活又会怎么样。”戏柠舟单手隔着衣服在刚才被梁仟抚摸过的位置搓了两下,排除掉那种异感。
“但是现在我不觉得,他们以后会怎么生活,或者生活得怎么样了。”戏柠舟微微抬头,侧回去对上梁仟的瞳孔,“因为他们已经是行尸走肉了,就像你们所认为的那样。”
“在想要杀人之前被背叛和被抛弃的那些感觉,已经洗刷掉了他们最后的人性。杀人让他们得到快感,但不会得到快乐。”戏柠舟快速移开视线,“当然,这世上还有很多有特殊癖好的天生杀人犯,就像苏勤那样。可是如果一个人是被逼到这个地步的,那么他的心已经被挖空了。”
“就算活下来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意义。”
梁仟将双臂环紧,在他耳畔问到:“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戏柠舟又不回答了,他将冰凉的手指覆到梁仟的手背上,偏头笑了笑。
就算犯下那样的错误,就算不用你承担接下来的代价,就算给你再一次生命。你也没有办法再次将这次生命活出得多么五彩缤纷。
他不就是这样的吗?
花狄。
这个案子的后半部分策划者,甚至是实行参与者。这是除了戏柠舟之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可能。
但这样猝不及防的答案和结果,已经在过程中经过了很多很多的铺垫和旁侧。只是每个人的思维都没有和这个失望变态的女孩挂上钩。
除了戏柠舟。
除了这个同为变态的怪物。
——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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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日』
“花庚成为不了调停者,那谁是这中间的调停者?”戏柠舟将那纸篓踢了一脚,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漏了出来,他皱眉,“为什么凶手后面的那次杀人会忽然变得很激烈,是因为受到了警方某个举动的刺激。但是为什么凶手要剔除掉女性的子宫?甚至还要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继续做更令人恶心的举动。”
“首先,这和一个指挥刀运作的大脑不同,大脑之所以会指挥刀,是因为他不想自己动手,他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刀之所以听命于大脑,是因为它有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方,在心理上需要一个释放口,把所作所为都推给大脑,这样他就可以不必控制自己地去杀人。”
戏柠舟将咖啡杯拿来,对准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就接水开始冲:“但不管是刀还是大脑,他们都没有理由会这样残忍而细心地处理尸体,这里面有第三者。”
“三者犯案,其中一二者是一队,第三者将警方和他们都算计进去了。问题回到之前,为什么,第三者要让女性失去子宫,男性下体承受那种遭遇。这哪怕是奸尸都要做的一件事情。”
戏柠舟转过头来,双目微冷,他涮了涮杯子,把废水倒入垃圾桶,然后啪地放开杯子,瓷砖忽然掉在地上砸碎。
就像在花狄的那个别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