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作为是没有半点人性的, 不过从他们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和人性搭边的影子。这种事情的发生不仅让电话那边的救援队感到困难, 也进一步瓦解了天台上剩着的五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侥幸是存在的, 他们人多啊,还有还几个练过身的, 对方只有十几个的样子。他们可以暴起反抗逃出啊, 大不了死几个人也总归是逃得出去的。但是现在已经进一步将这种称得上荒谬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
一把枪,就可以结束不止一个人的性命,更何况天台上面没有半点安全保险措施,一个趔趄就能倒身下去,这让根本没有经历过生死关头的人彻底放弃挣扎的可能性。
妇女的哭声在又一声响亮的枪声里消匿了, 有人走来双手架起尸体的腋下, 将她拖走, 在昏暗的天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伴随着尸体在小石子上摩擦的响声。每个人心中一梗, 胆子小的早就已经大小shī_jìn。
天台和楼下的面积大小并不一样,对比起来要缩小了将近一半的样子, 而托人下去是从唯一的楼梯口直丢下去,这群人还算没有偏激到高空抛尸。但就算已经缩小了一半面积,处于对角线的两个人还是隔得太远了些。
要送东西上来,那么就不会是什么用来逃命的重量型陆行工具, 大约会是支票或者他想要的出境证明,最多还要几架可以在天台降落的直升飞机。
天台虽然空旷, 但密密麻麻蹲了五十一个人, 还有十多个部下。恐怖分子是不会在拿到筹码前放人的, 那这五十一个人质将会死去一半给天台空出飞机的落脚点。
“好了,这个五分钟解决了,我们开始下一个五分钟吧。宝贝儿你们的动作最好快一些哦,我没有太大耐心去一个、一个处决,也许后面会变成……三个?四个?哈哈哈哈……”领头人差不多是疯了,枪口对准眼前的一排人。
对面有强制忍耐的声音传来,对方根本不敢用过分的语言和他对峙,生怕这边人一个激动,五十多个人全部掀盘。
不是没有规律的,领头人刚好从戏柠舟和梁仟身边的两个人开始顺时针旋转定时杀人,到他们的时候也是后半部分了。两个人还处于观察状态,没有半分异动,戏柠舟甚至还跟着装得身体略微颤抖,抱头缩成一团,梁仟又开始默数五分钟的倒计时。
蹲久了会腿麻,整个身体的血液循环不通会头晕眼花,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很容易成为吸引他们目光的“不倒翁”。戏柠舟就是身体不好的那一类,他感觉到四肢开始发麻了,但是没有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又阴沉地盯着眼前人的靴子上。
救援队的人很聪明,下面的情况很吵闹,警方疏散了无关人民,那充气的气垫也软软地撑起了一半。而此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的第几个五分钟了。
戏柠舟没去数,只是很呆滞地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从他的身边一条又一条地消逝,有已经崩溃的嘶喊,也有鲜血洒满的天台,这些人的杀人不是目的,所以他也不太能揣测这些人的心理,他屏蔽了自己的五感,封锁着自我的空间。
对角线的男人早就发现他现在的状态了,他眯起眼瞳,角度已经调整到最佳,能够确保意外发生的时候,第一个到达青年身边。
果然,他们要的东西是一份文件和几张支票,这些东西被放在一个小小的信封里,附带在遥控飞机上,站在对面楼天台的救援人员操控着飞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东西传送过来。
梁仟敏锐地发现,在对面那栋楼上带着红光的遥控直升飞机离开楼层边缘的时候,戏柠舟那一直处于阴冷的瞳孔忽然折射出一丝幽蓝色的光彩,这并算不上一种好的迹象,男人本就绷得很硬的身体更加紧张。
青年深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天空那被寒风吹得摇来摇去的遥控飞机,他身边的那个人响着啪嚓啪嚓装子弹的声音,还有那一口一个腻人又恶心的话。判断准对方根本没有让谈判专家来之后,戏柠舟那点还算得上安分的态度被彻底掀翻了。
真是天真得可爱,不用谈判专家,先把他们要的东西送过来就以为这边的人能够放人了。这些人还真是想要先稳定住他们的情绪。
只是夜太黑了,他觉得可能是上天赐给人们的这双眼睛太污浊,看不见天台上铺满了的血迹和人质那点求生的**。
他不在乎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也不在乎对面的人是不是有人能够完成救助人质的任务。
在男人那双深黑的瞳孔中,发着红光的遥控飞机刚要到达天台的时候,那本身安分的青年从蹲着的姿态爆发出根本不可能有的潜力,他完美地饰演着一个快被吓疯了的人质。
然后,连梁仟也没有看清楚他的起跳动作和单手拦遥控飞机的速度,戏柠舟就已经忽视掉手掌被机翼拍出血痕的痛觉,将那点东西从飞机上撕下来,反手把遥控飞机丢了下去,流血的那只手上握着小信封,摆放在没有安全措施的一方。
男人一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连脚下的步子都快要离开地面。
“喂喂,把那东西放下来,我不确定你们有没有那么多人质撑到救援方第二次给你们凑齐这些东西。”戏柠舟扬起明媚干净的笑容,手上的血液顺着信封滴到五十多楼下面的应该那快要充好的气垫上。
同时向他举起枪的五个人将目光放到领头人身上,领头人瞳孔一凝,摆手势让他们把东西放下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