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玄幻奇幻>预罪书>70.花旦(24)
甚么不紧。”刽子做取席科,站科,又取白练挂旗上科。

“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你还有甚的说话,此时不对监斩大人说,几时说哪?”

正旦再跪科,云:“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

监斩官云:“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得一片雪来,可不胡说!”

正旦唱:“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滚似锦,免着我尸骸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正旦再跪科,云:“大人,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

监斩官云:“打嘴!那有这等说话!”

霎时窗外风云,台上几人步走得极好,这监斩官对上正旦那双深蓝色的眼瞳愣是少了下手这一茬。

正旦唱:“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刽子做磨旗科,云:“怎么这一会儿天色阴了也?”

内做风科,刽子云:“好冷风也!”

正旦唱:“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做哭科,云:“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转又唱:“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像是应了这景色般,窗外本是欲下不下的大雨此刻倾斜而落,雷声作鼓,一时使得整个戏台饭厅中忽亮忽暗。

戏柠舟一个踉跄,随着本是戏步内朝前倒去。神智一是一片模糊,带着身体一轻痛感由肺叶而上,意志渐渐模糊。

本以为这样一倒由人照看,料身后那些烦人的尾巴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身体由一把不温不冷的怀抱接住,接着整个人一轻,只听得耳畔人道。

“先生又没有乖乖服药么……”

这个人衣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戏柠舟心下一颤,忽然想起董联说的换人。不会这般赶巧,刚好遇上这个人……

——严泽。

黑衣人将瘦弱的少年横腰抱起来,察觉到对方轻得不可思议的体重眉间一皱,转身跳下台子上,盯着那几个在后台上的黑影冷声吩咐:“找到董联,留那些人的头目活口。其他人……由组织处理户籍。”

转而看向怀里的少年,将他那金色的面具揭下,少年口中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带着戏服上的血迹给紧闭双眼的冷然模样染了一份妖异。

黑衣人忽然伸手朝少年左腹上探去,确定湿润后将耳畔的蓝牙耳机拉近了些:“以最快速度处理事情,找先生的药到医院。十分钟后医院汇合。”

黑衣人皱眉:这种内侧刀法的伤口只有本人能做到,他是为了什么东西选择以痛感麻痹神经来保持清醒?

“先生真是不懂得珍惜生命。”黑衣人冷言一句,将少年抱起给身后的人打了一场眼色,然后以最快速度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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