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贾似道老贼有可能在我军中故意散播马瘟?打算用马瘟击跨我蒙古铁骑?”当刘整将自己的怀疑单独向阿里不哥禀报后。阿里不哥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又哈哈大笑道:“刘爱卿,你未免太多心了吧?朕的大军之中战马过二十万匹,什么马瘟那么厉害,能够把朕的这二十万匹战马全部病死?”
“大汗,微臣开始也认为是自己多疑。”刘整脸色异常凝重,沉声答道:“可微臣刚才派人调查和统计了我军这几天战马病死的数量,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所以微臣才怀疑宋蛮子是在我军之中故意散播马瘟。”
“这几天死了多少战马?”阿里不哥的语气难得变得严肃起来。刘整一字一句的答道:“从六月十四我军合围蛮子以来,六天时间里,我军战马病死了一千八百八十七匹!其中有七百多匹是昨天晚上到现在病死的!”
“这么多?”阿里不哥手里的奶茶碗无声无息的滑落,碗里的茶水溅满阿里不哥裤子,阿里不哥却恍若不觉,只是惊叫道:“怎么可能?就算是口蹄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病死这么多战马吧?你派兽医去检查没有,到底是什么马瘟?”
“微臣已经派兽医去看过了,目前还没查出来是什么马瘟,只知道是一种很可怕的瘟疫。”刘整答道:“为了预防万一,微臣已经安排军队将病马隔离医治,以免瘟疫进一步扩散。”
阿里不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说阿里不哥不相信贾老贼光靠马瘟就能把自己打跨,但瘟疫一旦蔓延开来,对于以骑兵为主的阿里不哥军士气和战斗力都将是沉重打击,阿里不哥在击跨宋军主力后顺势南下攻打江南的计划,也将化为泡影。所以阿里不哥只稍微考虑片刻,立即就命令道:“马上派人去真定、益都和涿州,把那些地方的郎中和兽医全部抓来,一定不能让马瘟扩大。”
“是,微臣这就下去安排。”刘整答应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大汗,鉴于我军马瘟蔓延,是不是应该立即起攻打蛮子大营的战事?否则的话,马瘟一旦扩大到了动摇军心士气的地步,我们再想拿下蛮子大营就难了。”
阿里不哥仔细盘算,半晌才答道:“暂时没必要,贾似道老贼病重将死,宋蛮子的军心已经动摇了,现在就打损失太大,还是再等几天,等他们的粮草耗尽,士气彻底崩溃,再动手不迟。”说到这,阿里不哥又补充一句,“再说了,天下也没有什么马瘟能一下子病死几千上万匹战马,病死不到两千匹战马,伤不到朕的根本。”
刘整仔细一想。现这次阿里不哥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从古至今,华夏大地上还从没有出现过一种瘟疫能让二十多万匹战马死光死绝,因为病死不到两千匹战马就放弃原订计划,拿更加宝贵的士兵生命去硬耗强攻,实在太划不来——毕竟养殖一匹战马只要两年时间,而养大一个士兵,至少需要十六年时间。所以刘整也没坚持,立即答应照办。
…………
实际上,阿里不哥和刘整才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后悔他们的决定了。六月二十一日清晨,阿里不哥还搂着唐笑在被窝里酣睡的时候,阿里不哥最为信任的心腹阿兰答儿不顾怯薛阻拦,直接冲进寝帐,跌跌撞撞的冲到阿里不哥床前大叫道:“大汗,不好了,出大事了!昨天晚上,我们的战马一夜之间病死了四千多匹!”
“什么?!”和唐笑盘肠大战了一夜的阿里不哥睡意全无,光着屁股从床上跳起来,吼道:“一个晚上病死四千多匹战马,这怎么可能?”
“大汗,千真万确。【92ks. 】我们的战马昨天是病死了四千多匹!”阿兰答儿急得连唐笑的**都没心情去欣赏,只是跺着叫道:“现在军营里到处都是一片恐慌,士兵们都守到了自己的战马旁边,不让战马和病马接触,可还是在有战马不断病死!军队里都出现了这样的谣言,说是蛮子贾似道老贼会使巫术,请来瘟神施瘟,要把我们的战马全部瘟死!”
“老子亲自去看看!”阿里不哥急得满头大汗,光着屁股就往帐篷外面冲——还好怯薛和阿兰答儿及时提醒,阿里不哥才没成为蒙古历史第一个在军营里裸奔的大汗。
匆匆胡乱穿上衣服,冲出寝帐仔细一看,蒙古军营里果然已经是一片慌乱,到处可以看到惊慌失措的蒙古士兵将领来回奔跑,高喊高叫自己的战马犯病,要求军中兽医优先给自己的战马医治,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士兵抱着同生共死的战马尸体嚎啕大哭,呼天叫地,甚至还能看到几个急红了眼睛的骑兵提刀追砍自己战马医死的兽医。一句话,人心惶惶,军心离析。
见此情景,阿里不哥急得差点没当场昏过去,大吼大叫让怯薛赶紧把自己的汗血宝马牵来,可就在阿里不哥骑上汗血宝马准备巡营时,他那匹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忽然一声长嘶,竟然也软绵绵的瘫跪在地上,马眼中泪水滚滚,口中鼻中白沫狂喷。阿里不哥更是面如土色,赶紧大叫道:“快来人,把军营里最好的御医叫来。给朕的汗血宝马医治!朕这匹汗血宝马要是死了,朕就把你们全砍了给宝马报仇!”
“大汗,来不及了!”远处传来刘整的声音,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的刘整骑着一匹青骢马冲到面前,滚鞍下马跪在阿里不哥面前,哭丧着脸叫道:“兽医已经诊断过了,我们的战马只要一流眼泪和口鼻喷吐白沫,就必死无疑,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