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杀手所为,这会估计早就逃出城了,就算是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查出有行凶动机之人,抓不住行凶之人。也很难给幕后主使者定罪。
他做府尹,最头疼的就是这一类案子,并且这案子不必寻常,影响极大。街头巷尾定然会议论纷纷,破案压力巨大啊。
在现场看了一圈,朱应心里有了大致的底,就带着相干人等先回去。
回到衙门,先命女衙役好生安抚那个小丫鬟。待那小丫鬟心情平复下来,再问口供。
询问出来的口供让朱应心里更是有了一点把握,别看这像是个无头公案,其实线索挺多,破案并非困难,难就难在要破到什么程度了。
目前他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案子第一线索居然又指向了定王府和蒙家。
从表面上看,想要这青楼女子性命的人不多,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平时容易得罪人。但若说得罪到非要取她性命的,就少之又少了。
如今动机最大的就是蒙家,蒙家公子蒙广跟这个青楼女子有暧昧关系,对此蒙家二老大怒,还将儿子暂时的逐出家门。
只是这个儿子身上有婚约,还是圣旨赐婚,不是逐出家门就能了事的,若是事情不解决,闹大了,被那个吃饱了撑着的御史言官参上一本就麻烦了。再看蒙家以往的行事来看,这家人绝地也不是良善之辈。
动机是有了,不过光是有动机是不够的,朱应直觉。蒙家人不会那么笨,杀了这个青楼女子影响太大,就算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之罪,但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肯定是免不了的,对蒙也的官声会有很大影响。
同样的,定王府也是如此。
不过目前还不能做定论。有时候越是不可能就越会有可能,一切还是看证据决定,先调查了才能做初步判断。
第一步,他传唤的就是碧波楼的**,花妈妈以及青楼里的几个姑娘。
做为**,肯定是比较了解水中月的,这水中月又是她们青楼最大的一棵摇钱树,这**应该特别关注,水中月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谁恨水中月,她应该都是有所了解的。
花妈妈不愧是青楼里的**,尽管事发突然,但还是能迅速装出一副悲戚的样子,估计也有几分是真的,毕竟摇钱树没有,谁都会伤心的,伤心归伤心,这**言语间可没有露出水面破绽,一张巧嘴把水中月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人见人爱,性情温和,总之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至于她们青楼里的姑娘,跟水中月都是姐妹情深,没有嫌隙的,而来青楼的客人,喜欢水中月还来不及,更加不会下杀手。
花妈妈为人狡猾,既然言语没有破绽,朱应就转而审问其他人。
碧波楼里的那些姑娘,也不是个个都像花妈妈那般会说话的又或者说她们干系小,说话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从那些姑娘的口中,朱应得知的水中月为人,虽不如花妈妈说的那般温和人见人爱,却也不难相处,就是有些孤芳自赏外加清高,难听些就是矫情会装,但却也没有跟别人起过什么大矛盾,斗嘴都没有。
至于暗地里对水中月不满的,客人被拒绝肯定也有不高兴的,可来青楼的男人又是就是这样,越是冷脸相对,他们就越有可能凑上前追捧,因此真因为一两次拒绝而要怎么样的,却也没有。
若说楼里跟水中月矛盾最大,或者说利益纠葛最大的,以前倒是有一个姑娘,叫绮红,在碧波楼里的排名仅此于水中月,若是没有水中月,这个绮红本来就要做花魁了,这第一跟第二之间差别可大了。
做为花魁,水中月受到一干公子哥的追捧,而第二的绮红的追求者就次了些,多数是富商巨贾,最后还委委屈屈的跟了一个商人做妾。
听说绮红临走之前,还跟水中月闹了好大的不愉快。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朱应太过放在心上。
无论那个叫绮红的跟水中月在碧波楼里有多大的矛盾,现在这个女子都已经从良嫁人,怎么都不至于还怀恨在心,找杀手来杀人,这个案子也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子能做到的。
只是既然有人说了这样一条线索,按例他还是要找绮红来问一问的。
绮红倒是不难找,她就住在燕城,来了之后,人倒也爽利,有问必答,也不像是事先经过深思熟虑的。
朱应在绮红说了一堆之后,冷不防问道:“听说,你在临行前,跟水中月有了一些不愉快?”
绮红怔了一下,随即道:“没有的事,大人这是听谁说耳朵,我水中月一直是好姐妹,并没有红过脸。”
“真的?”朱应拉长了声音,表示怀疑。“据本官调查,你在碧波楼的名气仅次于水中月,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这水中月进碧波楼的时日比你短,名气却超过了你,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绮红微微摇摇头,“大人,若我是一个如此小肚鸡肠不知道轻重之人,现在也不会选择贾公子,身为女子,我们沦落青楼已经比一般人命苦,若还是为了一点点利益,相互争斗,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就当时在碧波楼,我都没有跟水中月争,难道会在从良之后还计较这个?”
此话说的有理,朱应也觉得这个绮红动机不大,就是想要诈一诈她,看看她知道不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