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有能力买杀手将水中月杀了,但花妈妈就不是蒙家人能指使得起的,蒙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跟碧波楼这样的妓院有什么联系,故而可以排除蒙家的嫌疑。
按理说蒙家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就主动上门呢?
倒是朱夫人比较了解女人,道:“大人,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言,是果郡王府的人指使人杀了水中月的,这两家快要成为亲家了,传出这样的流言。想必蒙公子心中不忿,这结亲就要变成结仇,蒙夫人想必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儿子,就上门多打听一些消息,希望能洗脱果郡王府的嫌疑。”
“夫人说得有道理。”朱应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让她失望了,这件事只怕在这里是得不出什么答案的。”
朱夫人很是同情蒙夫人一片慈母之心,不由道:“老爷,这个案子难道就真的没有眉目?”
朱应摇摇头,“没有,再追查下去,牵涉的人太多,动静太大。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府尹能管的了,如今街头巷尾的议论就知道了,一下子又把一家王府给扯进来,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的死,居然牵扯了好几家的权贵,能是轻易动的么?真要想破案,就得传唤相关人等,可这些人,我能传唤谁呢?这案子只能这样。”
朱夫人看丈夫郁闷的样子,急忙安慰并转移话题:“老爷。您尽力就好……话说回来,上次您请调出京放外任的事情如何了?”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朱应又是摇摇头,“这个位置是个烫手山芋,聪明的不愿意接。稍微糊涂一些的,上头怎么会让他坐上这个位子呢?天子脚下,可容不得一丝乱子。”
朱应自负有才,可是在这燕城却难有施展的余地,大部分心思都得花在跟权贵周旋上面,而这些权贵。很多才干都不如他,偏偏喜欢指手画脚。
烦恼了一下,他又道:“日后这蒙夫人再上门,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多说什么。”
朱夫人道:“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这蒙夫人也没有问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
“这还不算为难?”朱应有些恼了,“这段日子,蒙家惹出来的事情还少么,几乎棘手的案子都跟他们家又牵扯,一件是意外,件件如此,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否蒙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了。”
朱夫人也知道这事的确是不太好,可她不想要太过得罪人,免得那些人找自己丈夫的麻烦,便道:“要不透露一些,让她们自己折腾去?不是说这碧波楼的后台极大么?蒙家也不是善茬,就让他们自己查去,得罪人也是他们蒙家之事。”
这……朱应拧眉想了好一会,这倒也不错,若是事情就那么过去,他总觉得心中有愧,身为府尹,不能保护一方百姓,替枉死之人讨回公道,他这个府尹做得很窝囊。
稍微透露一些,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也好。
如此这般,朱应跟朱夫人商量了一下,想好了说词,只待蒙夫人前来,就如此说法。
过了两日,蒙夫人果然又上门了。
蒙广一直心生不平,她也不能一直哄着,除非真有什么真凭实据这件事跟果郡王府无关,否则这亲事真就艰难了。
朱夫人就按事先跟朱应商量的说法,透露了一些给蒙夫人。
也就是碧波楼虽然花妈妈是老板,但一个女人没有后台,无论如何是不能成事的,花妈妈这种人,真要是她一时糊涂,也不用就那么一头撞死,案子都没有正式升堂,证据也很薄弱。
不足以定花妈妈的罪,开妓院的自然都是见多识广,怎会狡辩都没有,轻易就畏罪自杀了?想必幕后还有人。
可这花妈妈一死,线索就断了,朱应身为府尹,虽有追查之责,但案子牵涉的真不是一般人,追查不下去了。
这蒙夫人若是有心,可以查查这碧波楼的幕后老板。
能指使花妈妈的,并让花妈妈畏罪自杀的,想必也只有这幕后老板。
朱应能力有限,就算查出什么,一个小小府尹也是不能奈何对方的。
这番话,朱夫人说的很婉转,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就透。
蒙夫人听完,就有些失望的离去,朱夫人说的,她都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有些事真不是一句知道就能了结的。
这碧波楼的幕后老板,之前她也查过,根本毫无头绪,无从查起。
到了晚上,蒙夫人忍不住,让丫鬟将蒙也请来,将此事跟蒙也一说,蒙也当即又怒了,训斥道:“你还嫌不够乱么?既然知道这碧波楼幕后老板不一般,还查什么?真查出来,让人察觉,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以为别人不敢动你?再说了,查出来又如何?你上门兴师问罪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打上门去?”
蒙也的一连串质问,让蒙夫人说不出话来,这她倒没有想过,之前儿子的事让她很是心烦,根本就顾不上想这些,只想着查出真相,让儿子不要对果郡王府心存芥蒂,毕竟这门亲事取消不了,儿子跟果郡王府的小姐是要过一辈子的。
蒙也见状,冷笑一声,“女人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只顾眼前,做事冲动,之前小福的事情就是如此,为了你所谓的好奇心,就要追查下去,根本不顾后果,现在也一样,你只想着安抚你那个宝贝儿子,不想着你儿子知道了,难道不会找人算账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