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前358年。
希腊城邦,郊外。
一穿着古朴的金发男子端坐于一废墙之上,盯着一牙牙学语的孩童道:“对,横劈,用力,注意脚下。”
这一孩童正是男子当年从酒缸里抱回来的迪尔尼索斯。
现如今这小家伙三岁了,他自打记事以来,就一直跟随这名男子。男子称自己为天神的使者,凯瑟!
迪尔尼索斯才不管这些呢!他只知道,这名男子就只会虐待自己!
自从自己会站立走路以来,每日清晨,他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土色一尺长的木剑,让他自己每天不断练习,自己的手臂都酸胀发疼,每到晚上,他都会硬逼着自己学认生字,直到眼睛发酸才肯罢休。
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怀里嬉闹撒娇,自己却像一个毫无自由的奴隶一般遭受他的虐待。
自己每问他父母何在,他却只是沉默良久,后答:“时间到了,自然会讲诉于你。”
不过,一日三餐,他也没有亏待过自己。自己吃的是上好的稻谷,喝的是希腊城中最甜美的牛奶。
迪尔尼索斯舔着嘴唇,咽咽口水,奶声奶气道:“凯瑟,我能歇一会吗?这太阳这么晒,阿波罗可能在巡游,这是在让我到树荫下欣赏他的车架呢。”
凯瑟内心略有欣慰,这小家伙,昨天才把阿波罗讲与他听,今天就可学以致用了,真是孺子可教也啊。
凯瑟虽这般想,但面色一沉,瞳孔紧缩,冷然道:“再向一个懦夫一般求饶,我就加重训练力度。”
迪尔尼索斯撅着小嘴,对着比他高三倍,壮两倍的木桩狠命劈去,木桩发出铛铛之响。很明显,迪尔尼索斯要把对怨恨凯瑟的怨恨发泄在这木桩之上了。
凯瑟微笑地凝视着生气的迪尔尼索斯,后又望向斯巴达城邦,暗自道:“帮你们把遗孤照顾好,便是对你们最好的交代了吧。”
公园前354年,夏。
希腊城邦,郊外一树林中。
一男孩蹲伏于草丛之中,如蛇蝎般盯着远处低头吃草的驯鹿,舔舔嘴唇,紧握手中长矛,暗自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来打猎,一定要捕获这一头健硕的驯鹿,好让那臭屁的凯瑟对我刮目相看!”
这男孩自然是迪尔尼索斯了,如今他皮肤棕红,身材健美,五官粗犷,黑发锤肩,眉宇间暗含杀气。看起来他是十一二岁的青少年,但这确实只是七岁的孩童。
驯鹿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觉地打量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又低头啃食肥美的芳草。
就是现在!
迪尔尼索斯乘着驯鹿俯首拔食鲜草这个空挡,腾身跃起,眼中杀意涌动,手中长矛对准驯鹿颈部投掷而去。
迪尔尼索亚此番做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驯鹿每俯首食一口草,便会抬头察看四周,如若有一丝动静,就夺路而奔逃。
驯鹿在迪尔尼索斯腾身一瞬便警觉抬头,可是长矛如箭,飞掠而至!
噗!
长矛已贯穿驯鹿颈部,驯鹿长鸣一声便倒地不起。
迪尔尼索斯大步向前,蹲在驯鹿身前,看着还有些气息的驯鹿,咧嘴笑道:“抱歉啦,谁让你遇见了我呢。”而后拔出长矛,驯鹿颈部鲜血如注,喷薄而出,染红草地。
希腊城邦,郊外废墟。
凯瑟眺望着远处移动的驯鹿,驯鹿下面有一男孩,远远望去,体型巨大的驯鹿下的男孩可以忽略不计,可谁又能料到数百公斤的驯鹿就这样被一个男孩轻而易举的背负前行呢。
凯瑟淡笑道:“还不错。”
公元前354年,冬。
阿力阿克蒙河旁。
凯瑟盯着迪尔尼索斯咧嘴笑道:“乖,听话,把兽皮脱了。”
迪尔尼索亚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家伙每次露出这种笑容,准没好事。”
为难怪,距离凯瑟上次露出这种笑容只是一个月前,他把迪尔尼索亚丢在深林,过了几天才回来接他。
凯瑟当时也是露出这种笑容道:“不好意思,我当时忘了你也在。”
迪尔尼索亚这次说什么也不会遵循他的意见了!
迪尔尼索斯后退几步,只觉得脖颈被一股巨力钳住,自己奋力挣扎,却又被横身凯瑟抱起,“飞”到河岸前。
凯瑟盯着挣扎的迪尔尼索斯,人畜无害地笑道:“没事,很快的!”说罢,咻的一声,迪尔尼索斯被凯瑟抛出,划出美丽的抛物线,落于阿力阿克蒙河中。迪尔尼索斯在河水中嚷道:“凯瑟,你这个混蛋!”
话音刚落,滚滚河水拍打着迪尔尼索斯,把他拍了一个寒颤,迪尔尼索斯决定游回岸边,再找凯瑟算账!
迪尔尼索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阿力阿克蒙河中游回来,冻红的冰手一搭岸边,便又被凯瑟像拎小鸡般提起,又被抛回河中。
如此反复十余次,迪尔尼索斯头发,兽衣都布满了冰碴子,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凯瑟扶起迪尔尼索斯,自背后掏出一件鹿皮,脱下他湿润的兽衣,把那件干燥厚实的鹿皮披在他的身上。
凯瑟依然挂着人畜无害地笑容,道:“这是你夏季打的鹿皮,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迪尔尼索斯连说话的的气力都没有了,浑身哆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更别提找凯瑟算账了。
凯瑟叹口气,暗道:“这可是你们城邦的习俗啊!为了锻炼他的体力,勇气和忍耐性。我只是增加点训练量罢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的确,斯巴达人确实有这么传统。男孩七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