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提交论文后的当晚,左林到宿舍敲爆了三位舍友的脑袋,“看看你们,奔波在一线战场,就是在隔壁楼,都能闻到你们身上残留的浓浓火药味。”

三位舍友不明所以,王胖子忍不住反击他说“你不是今天才交论文,迟到老院士可没少给你脸色吧,他可是学院著名的铁面太爷,不好惹。”

“哈哈哈”左林又大笑三声,“你们,太弱了”

尹阔推推眼镜,疑惑地问道“你的基因定向理论成功了”

“没有错”左林挥挥手,“满分通过,顺利保研”

“我去”王胖子撕开泡面,不想用力过度洒了些面碎出来,“牛啊老哥。”

“有什么意外的,”正在修改自己简历的刘正涛转过头来,“你对细胞学的天赋和努力,哪里是我们能比的。说到底,你这次迟交论文,不还是为了完整这个理论,而我们,论文有一半还是网上抄的。”

“我反驳”王胖子把酱料一包一包地倒下去,拿起水壶慢慢倒水,一一地冲化酱料,“你和尹阔才是抄的,我是上网找人代写的。”

“话说左林你保研导师是谁,任你选”

“不是,老院士说让我去徐涣山那。”

“徐涣山”尹阔皱皱眉头,“这名字有耳熟。”

“你看,就说你眼镜白戴了。”王胖子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徐涣山,就是五年前说那个什么物种基因独立的人。可他在南方啊,离我们这百八儿远,为啥让你去那呢”

“额,”左林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徐涣山”尹阔皱皱眉,自言自语道,“我记得还在其他地方听说过。”

后,左林在入睡前的翻来覆去中,做了一个改变很多人命运的决定,那就是同意读研,加入徐涣山研究团队。

说到底,他究竟在犹豫什么呢,他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了。

今晚大家可能是太疲惫了,忘记拉上窗帘。门外校道上的几盏路灯,竭尽全力地投射光线,把他们的宿舍,都照亮了几分。但是,以往在意的他们,也没有人去下床拉窗帘,也许是累得懒得动,又或许是呆在大学的时间不多了想换一种睡觉体验。

同样是睡觉,现在的左林却没有当初睡得这么香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能入睡。

他想起今天来后陈天辛给他发的一条短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想想当初提交毕业论文时候自己的心态,和你现在的心态是不是截然不同”

道理他何尝不懂但是,随着越发深入的研究,他就越能清楚的看到这下面的价值,这份研究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强。而且,加入徐涣山团队这一年半以来,因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加上老院士的推荐,徐涣山也是对他青睐有加,平时对他十分照顾。刚进来时,他对徐涣山是十分感激的,并且真心想要和他一起研究,但是,后来,听到几个同样是研究生的人谈论着徐涣山的过去,出于好奇,他便上网寻找了一下,却发现某些信息似乎被刻意封锁了。直到后来,他问陈天辛,才了解到徐涣山的过去。

那时候,听到陈天辛讲完,他便毅然决然地不再透露任何有光基因定向重组的进步给徐涣山。甚至,直到他探索到现在的基因再生重组理论,也只告诉了陈天辛,换句话说,他只相信陈天辛。

他不喜欢徐涣山还有一个原因。当初他从北方南下,作为研究生到泽英大学的徐涣山团队中,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徐涣山向国家申请实验批准。但是,令他生气的是,徐涣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对于人体的实验,国家是不允许的,别说你这个理论还太过于粗糙,有待进一步的完善,对实验体是百害而无一利。”

连老院士都赞誉有加的理论,徐涣山就用一句话冰封了他的一切热情。

左林依旧睡不着,径直坐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和徐涣山请了长假,倒也不必担心睡过头的问题。

而这种深夜,也是容易让人感触良多了时候。和以往不同,之前的他对于失眠总是烦躁不已,担心睡眠成为他阻碍研究的一大问题,可是安眠药伤脑他也不敢乱吃,脑袋是科研人员生存的根本啊。此时的他,却恰恰可以用古井无波来形容,他似乎飞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床上的自己,他能看到自己过去每一个片段的忆,能确切地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并且能将其指名,却又不会影响到自身,非要形容的话――是跳脱出来了

时隔一年半的晚上,他重想起当初徐涣山的拒绝。同样是在办公室,徐涣山坐在中央,左林坐在他对面,和交论文时似乎很相像,但其实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老院士喜欢把周围的窗帘都拉开,然后卷起,显得朴素整洁而徐涣山办公室的窗帘只是每扇窗都只拉开部分,保证了办公室的基本光线,只是显得不免有些乱。但他也有优胜的地方――窗帘就像是一双手,遮挡住部分的太阳,风吹过,还会荡漾起来,下面的珠子会“啪嗒哒”地撞击,不像老院士的任何时候都一成不变。

再者,老院士的桌子上,往往只摆着一些他需要观阅的重要文件,其他的大多数都整整齐齐地分类到了柜子里。徐涣山的则显得很随心所欲,大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两侧,虽然还是很整齐,但确实有些相形见绌了。让左林有些喜爱的是,他的桌子边上摆着一个会转动的双螺旋模型,看着它无限地转动,却


状态提示:第二章 分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