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一旦超过那个限度,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法律就像圣经,给无数的人带来幸福,忘却了给那些带来痛苦的小部分人。什么是黑白?什么叫是非?只要有钱就可以践踏任何东西,连眨眼都是多余的动作,金钱就是一切?
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是我。
——滕思音
一、
我盯着墙上的木棉花,再看看外面的木棉花,当日跟瑜书一起的那位少年是谁?我摇摇头,不再去想他。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弱小,原来一直被保护的那个人是自己。我就这么懦弱吗?我恨懦弱。
“木华。我恨一个人,我想她去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是有法律吗?”
“我不是圣人,法律也不是圣经。它拯救不了我。我要让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木华不再说什么,对于这样的社会,他比我更懂。
当林巧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置身于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这里荒无人烟,许多生锈的钢铁摆放在那。她第一次觉得恐惧,她的双手被捆住,不能动弹。这里只有我和她。
“滕思音!你想怎样?”“我不想怎样。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也让你尝尝这其中的滋味和痛苦。你的下辈子,就应该过得比梓歌还悲惨!”“你敢!我会叫我爸送你进监狱的,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带着人生的污点!”“都这样了,还拽什拽?林巧,你可有后悔过你做的那些事。”“呵,你这样做,跟我有什么区别?”
真让人火大的一句话,我抄起身旁的钢铁棒,缓缓向她走去。“你……别乱来……”“怎么?你也知道什么叫害怕吗?你当初那么对她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什么叫害怕呢。”“滕思音……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伤害我……”“当她们求你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凭什么让我放过你!”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彻底疯狂,我只要更狠心一点。我将钢铁棒高举半空。林巧惊恐地呼喊:“滕思音!你疯了!救命啊!不要!”
“思音。”脑海中闪过一个声音,很熟悉,谁在叫我?
林巧抓住这个空挡,站起来,猛得冲过来,我回神的瞬间闪开。她因惯性没站稳,撞到钢铁柱上,钢铁松动,“乒乓~”全部倒下来,往她身上砸去。
“啊!”尖叫声充斥整个废工厂。这是我一直希望的。看着受伤倒地一动不动、血流不止的林巧,我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善良。
经过医生几个小时的急救,林巧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全身多处骨折,如果不接受最好的治疗可能会半身不遂,言外之意下辈子要在轮椅上渡过。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小小年纪就这般蛇蝎心肠!”林母的唾骂声,真够讽刺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妙音!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爸妈知道吗?”林父问,他叫林夏庆,也是林氏集团的懂事长,爸爸的上司。
灾难总让人始料不及。什么叫真相?有钱人的一面之词便可抹杀一个人。
二、
我第一次踏进警察局,因为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只是我不知道,在这场官司里,如果没有木华,我注定是输家。
“路恩,这场官司有胜算吗?”木华问。路恩是欧阳熠的手足心腹加律师,由于要出国就让他跟在木华身边,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保护木华的办法。
路恩摇摇头,俊俏的脸庞比木华成熟沉稳,“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帮不了她。你要知道,林集现在的企业,可是这个城市的垄断者。再加上他在黑帮也有李书阳这样的势力帮他,这里的政府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再说了,你现在的势力只能在黑帮横行,就别提商界和政界了。你说有胜算吗?”
“呵,以欧阳家的势力也不行吗?”
“你要回去?”这让路恩震惊,他所认识的木华从未向强者低过头,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今天的黑帮势力,就算没有欧阳家,有朝一日他也可以成为不管黑帮、商界或政界的霸主,还可能与欧阳家的势力一较高低,这也是路恩佩服他的原因。但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低头了。
“只要承认是欧阳家的人,就可以用到欧阳家的势力了,对吧?”
“木华,你要想清楚,回去的话,你就必须听从当家人的命令,到时候很多事情你不想做,也得做。”当然欧阳家的势力几乎遍布半个世界,无论什么生意——违法的,商界的,合法的,甚至政界有牵连到的一些事情,欧阳家都有插手。总的来说就是政界、商界、黑帮都有欧阳家的人,典型的黑白两道通吃的家族。
“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很轻松,做起来谈何容易。要知道欧阳家不承认他的人太多了。
“木华!为什么?”
“因为,至少她真正的对待过我。”木华说得这般甘愿。
“少爷……”阿布知道拦不住他,于是顿了顿,“少爷,阿布会永远追随你的。”
“欧阳少爷,小的是来接你的。”欧阳少爷?是啊,欧阳家只有一个欧阳少爷,那就是木华,就连欧阳熠也没有这个称呼的资格。
病房里的女子,脸色苍白,任性的将桌上的东西推翻,“啊!”
“女儿,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快停下来。”林母拦住她。“妈,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是不是?”“傻孩子,没事的,你爸会安排你去国外接受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