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亮了。我一夜未眠,年君旭昨晚的话一直萦绕我耳旁——“碰欧阳木华的女人,只会脏了我自己。”不留一丝情面,□□裸的践踏我的尊严,最后甩门离去。我望着窗外,透过玻璃的阳光在窗帘的阻挡下依旧让我觉得刺眼。
年君旭对李书阳发出通缉后,便正式与瑜书、三叶见面。
“你好,年军凭背影并未发觉年君旭是少年时代的旧友,三叶却敏感的察觉到年君旭的身份,于是没有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年君旭转过身来,令瑜书愣了好久。事隔多年,还能这般平静的见面,是瑜书所料想不及的。他以为他会很生气的揍眼前的家伙一顿,然后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晓墨?可他没有那样做,反而平静得不正常。
“君。好久不见。”首先开口的是三叶。
“嗯,你们过得好吗?”
“不好。”瑜书的回答让空气的温度下降,有点冷,是空调的原因吗?
“瑜书。”三叶拉拉瑜书的衣角,本想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不想起了反作用,瑜书冲年君旭问了一句,“为什么晓墨会死?”
年君旭无言以对。其实他没什么好解释的,晓墨的死尽管不是他造成的,可在瑜书眼中已经认定了与他脱不了干系。三叶倒像个明白人,一直拦着瑜书的言语攻击,“瑜书,晓墨的死跟君没关系。那时候他已经离开滕家了。你不要再这样迁怒他人好不好?罪魁祸首不是他。”
“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了,对于她的死,我总放不下罢了。”
“君。竟然你回来了,那可有思音的消息?她现在好吗?”
“她……好。”
时间就像河流,缓慢而又湍急,它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对已故的人,它早停止,仿佛被按上了停止键,它永远不会再走了。晓墨永远停留在十四岁,而我们能永远在那段时间的间格里找到属于她和我们的记忆。
荆生带我去看了新的工作室。他在墙壁上贴满了动漫界各个主角的海报,充满了童真的乐趣,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我的视线最后被桌面上的设计图稿吸引,那不是建筑设计,是武器,类似武器的东西。
“荆生,这个是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很危险。
“这个……是我闹着玩的。瞧,我都粗心到忘记收拾了。”荆生慌慌张张的将图稿收起来。
“荆生。我觉得很眼熟,你以前给我看过这个东西吗?”只是一句这样的话,让荆生惊喜起来,“思音,你真觉得眼熟吗?那你快认真想想,在哪见过?”荆生很紧张,就像知道了什么消息,而正好与我有关。
“我想不起来了。只是感觉而已。”
“哦。”荆生似乎很失落。
若有若无的记忆,有时候也让我感到可怕。不清楚我到底忘了什么,也许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许是对别人而言重要至极的事情,再也许是对我自己来说是最不愿忘记的事情。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