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说:“现实的走狗。人的心永远不满足,有时候又那么容易满足?人是差不多的吗?”他问:“怎么满足不满足?”她嫌恶的说:“什么都让我为你想吗?”他听了暴力起来,脸部的骨头都显出来。她轻轻慢慢的说:“会让你暴怒的人、变成魔鬼的人,你应该离着远点。”他的气便平了,反转了身体,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将她环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身体的影子,映在帷布上,如诗如画,仿佛也有着丰富的表情。他说:“你是追求真爱的人。”花舞说:“我自己就有真爱,别人从我这里得到。我越是想得到真爱,就发现自己这里的真爱越多,而我还要更多的去面对不爱,真恨。但是,真爱是一种美好的精神,有它的指引,我也能有更美好的生活。”
嫪毐说:“你是因为追求真爱,才过现在的好生活吗?”花舞说:“一半吧。另一半就是我长的好看,吸引了别人。”他突然说:“我们的孩子不能做王吗?”花舞听了片刻没有回答,心却剧烈的跳动起来。“是呀,为什么只有王族血统的男嫡长子才可以做国王?可是这是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她转念又一想:“只是替一些人觉得委屈,但是如果那些人做了国王,别人又不是国王,别人也委屈。”
他又说:“我想要我们的孩子当王,就是天生富贵了。”花舞说:“你想要违逆规则?为什么违逆?怎么违逆?违逆的哪些人的规则?我也爱我们的孩子。”她偎依近一点他的身体,她心里想的确是:“为什么我还继续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拿秦国人的财富和她的爱来供养他?他还想自己的孩子获得我更多的母爱,得我之助当王。”
她又想到吕不韦,他总是以她的恩人自居,等到她自由了,是不是人就死了?灵魂和都腐朽了,即使有轮回,也可能无法再轮回。如果有重新的选择,她还会这样义无返顾吧?
嫪毐现在常常跟同事喝酒,经常喝的酩酊大醉而归,花舞讨厌他了,也不去亲自照顾他,只是让宫女、宦人照顾他。这天他醉着回来,口里呓语道:“我是秦王的假父。”花舞大惊失色,问随行的宦人:“他有什么不当的言行吗?”
那宦人回答:“今天嫪大人跟人喝酒,有个蒙大人,为人高傲,不理嫪大人。有个姓庞的官员,那蒙大人却与他亲热。嫪大人跟庞大人说了几句,又问蒙大人话,蒙大人却故意不答的要离开。嫪大人喝醉了,便张口骂了他,蒙大人也回骂了嫪大人,两个人口角起来。嫪大人叱骂他说:‘我是秦王的假父,你敢与我斗口?你难道有眼无珠,不识高下么?’”花舞听了,自己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让手不颤抖。
却说,那蒙大人气愤不平,告发了嫪毐与太后私通的事情。政政大惊,下密令调查虚实,结果得到密报:“嫪毐本不是阉人,确与太后有奸且生有二子。”政政知道被骗,暂时不愿追究,想要睁眼闭眼的拖一段时间。
他的心里非常的难过,换了一个角度看嫪毐,是一个妖孽鲜妍的下贱男人,会下贱的不像样去伺候人的,可能没有什么白,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糟践。
又过了十天左右,他进了蕲年宫斋戒,想的是:“亲政以后,就要正式做一个王了,从此他要过另一种生活了,跟过去不同的。”花舞一直希望他做个好王。
这个时候,突然有密报传来:“嫪毐准备在巳酉日政变,攻击蕲年宫,杀死陛下,铲除吕不韦,自己当王。”政政秘密的安排了昌平、昌文,在巳酉日这天埋伏在咸阳,自行提前去了雍城。
他走在家族陵园里,北园林木葱郁、地势坦荡,想着先王们发誓要让秦国成为强国,想着秦国人忘生轻死,都以秦国能够打胜仗、扩大国土为荣。他做了他们的王,会不让他们满意吗?虽然春天,他的心情却比冬天还冷。
还有母亲,他一直尊敬的母亲,她不是对他说:“只有跟一辈子在一起一直不离开的那个人,才可以做那样的事情吗?”就跟嫪毐那样的人?
这个时候,突然从林中一个草坡后跳出一只狼。没有想到这里也有狼,它是从哪里进来的呢?侍卫们离的很远,他说了要自己走走,此刻只得自己保护自己。他抽出了一把匕首,那是小时候杀死王二国用的匕首,他一直带在身边。
狼扑上来,他绕着树木跟狼兜圈子,瞅准一个时机,返身一个箭步来到狼的侧边,手中的匕首同时刺向狼的头颅。狼的反应很快,掉转身体咬向他的胳膊,可是他的反应更快,手臂微微向下移动直直的伸出去,刺向狼的脖子。狼的头一歪,他的胳膊也又一弯,狼还是受伤了。他又移到狼的侧面,一边揪着它头上的毛按下去,一边骑上了它的背,手中的匕首刺向它的背、它的头颅,割向它的喉咙。
狼死了,他靠着树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