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低声告诫“刘姨,反正你一个人的时候,好自己当心一。”顿了顿又问,“那暴尸的尸体,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拉到墙角挖坑埋了。”刘女士说。
“都有谁挖的坑”我又问。
“除了老姚要准备晚饭,其余的人都参加了,怎么了干嘛问这个”刘女士不解地反问道。
我沉吟道“我怀疑,有人抽取了暴尸的血液,注射进了老张他们体内。”
刘女士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谁,谁心肠那么歹毒”
老杨和老马的尸体被一块绿色床单罩着,并排躺在花坛底下,郝强和姚老头揭开床单仔细查看,半响,两人面色凝重的相互头,郝强说道“小手臂上,果然都有针眼”
此言一出,众人目瞪口呆,极度惊骇之下,反而都说不出话了,现场一片死寂,只有被绑在二楼护栏上的杨五姨,不时发出拖长了喉音的嘶叫。
呃,呃让人背心阵阵发凉。
几人沉默一阵,姚老头朝楼道口走去“先把杨五妹解决了吧,那声音听起来瘆得慌。”
郝强和另一个老头略一迟疑,也跟了上去。我靠近刘女士,低声问道“那老头是谁怎么至始至终,我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那是老周。”刘女士转头看看我,“老周本来就是个哑巴。”
这时楼道里突然传出打斗的声音,郝强大声叫道“老姚,你往花砖外扔了什么东西”
我和刘女士以及杨三姨跑到楼梯口,半楼转角平台上,三人正扭打成一团,姚老头竭力反抗,郝强和老周一时倒拿不下他。
“上去帮忙”刘女士一推我后背,自己朝楼后跑去,“我去捡他丢下去的东西”
我冲上楼梯,一把从身后箍紧姚老头的脖颈,老头看起来瘦小,力气却不小,他猛一转圈,抬腿一蹬,老周登时被踹下楼梯,呯的一声闷响,后脑勺磕在台阶上,顿时翻了白眼。
“呀”我一声断喊,使劲一拳砸在姚老头的太阳穴上,老头身体一软,跟着晕倒在地。
这时刘女士捡东西来,高举的右手上,赫然就是一个带血的针筒
杨三姨蹭蹭蹭地跑了上来,抡起手,啪啪啪,连扇了昏迷中的姚老头几个大耳光“这老东西,真是看走了眼,心肠太歹毒了,呜呜我妹妹死不瞑目啊”
姚老头被几个耳光一扇,反而苏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瞪着眼睛“干什么打我”
“老东西,你为什么害人”杨三姨又哭又叫,大放悲声。
“我没有害人”姚老头一脸凛然。
“那这是什么”刘女士举着针筒走上楼来。
“不是我的,我从花砖扔出去的,不过是一团擦手的废纸。”
“还嘴硬”杨三姨突然一把抢过针筒,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下就向姚老头刺去,只听一声惨叫,不偏不倚,正扎进了姚老头的左眼。
“你干什么”我一把推开杨三姨,吼道,“事情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你发什么疯”
杨三姨哭叫道“这还用得着搞清楚吗他掌管食物分配,清楚库房里的口粮不多了,杀了大家,他才能独占啊”
姚老头眼睛流血,脸如死灰,上下嘴唇不受控制地抖着,片刻,才悉悉索索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大家信任我推举我,我会昧着良心那么做吗”
针头直接入脑,尸毒感染,三句话说完,姚老头眼睛中,属于人类的目光也不复存在了
我狠狠瞪瞪杨三姨,一刀插进了老姚头的眼窝,几人一时沉默,抬了还在昏迷中的老周进了一楼宿舍。
四十八小时不到,在军区苟延残喘了三年的九人,现如今就只剩刘女士杨三姨,郝强和哑巴老周了。
到底谁会是内鬼呢我看了看郝强,再看看昏迷不醒的老周,只觉郝强的疑越来越大了。
“我上楼去。”郝强突然说。
“上去干嘛”刘女士迟疑道,“大家还是呆在一起的好。”
“可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郝强气鼓鼓地说,“你们不都是在怀疑我吗”不容别人再说话,摔门而去。
不觉到了中午,老周还没有醒来,刘女士扶了扶眼镜框,站起来说道“你们也该饿了吧我去库房拿几盒口粮,”
“我陪你去吧。”我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来到库房推开大门,刘女士说道“古人说得好,坐吃山空,我们刚躲进军区避难的时候,这上千平的库房堆满了口粮,可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了。”
我看着一边墙上,两排码到天花板上单兵口粮大惑不解,人人都说口粮不多了,我还以为就只有十几二十箱了,不禁心情复杂地感叹道“按你们现在每人每天才一盒的供应,至少还够维持一年,干嘛这么就起内讧啊”
“一年以后呢总不会大家一起饿死吧”刘女士叹一口气,“外面的丧尸多吓人呀,大家又都老胳膊老腿的了,不比你个年轻人,到时候,谁还有力气和胆量去面对呀”
“不敢杀丧尸,倒有胆杀人。”我暗想着摇了摇头。
我两手抱着刘女士递来的单兵口粮刚要出门,刘女士一拍额头“哎呀,瞧我都糊涂了,只有五个人,我怎么拿了六盒”说着,放了一盒去。
我看着刘女士身心交瘁的模样,似乎一夜间两鬓又添了不少白发,憔悴了不少,说道“刘姨,您得注意身体了。”
两人走到一楼宿舍门前,刘女士抢先一步推开房门,突然一声尖叫瘫软在地,我站在她身后也是惊愕失色,只见杨三姨躺在地上,脖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