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忽地瞪大双眼,说不出话了,腹部也被我插了一刀,顺势一拉,顿时剖开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肠子和下水都滑将出来。络腮胡子一扣扳机,枪却未响,原来子弹早被我悄悄退了。
我抓住络腮胡子一只脚,猛地一抬,只听“呯”“咔嚓”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络腮胡子仰天跌倒时,往后一伸手,恰好抓住皮带扯暴了升降阀门,球体片刻间急剧膨胀,呼呼地直往上窜。
“妈的”我大喊一声,气急败坏,一刀插进络腮胡子眼窝,彻底了断这条恶棍。
喘一口气,在他身上一阵掏摸,搜出了络腮胡子缝在恤里的蓝色药瓶。又过片刻,只觉随着高度的不断增加,脑袋生疼,头晕眼花,开始出现了缺氧的症状,万般无奈,只好一枪射穿了球体。氦气是惰性气体,自然不会引爆。
尽管头脑发懵,似乎失去了自我,但嗞嗞的漏气声仍然让我心惊肉跳,气球起先的下降的速度还不算太,但随着球体中的气体越来越少,下降的速度也是越来越。
这时,生死只在须臾,光用匕首割吊篮连着球体的四根粗壮缆绳也显得太慢,我先开了几枪,让子弹射断大部分绳丝,才用匕首一阵乱砍,让上百斤的吊篮和球体分离,以减缓下降的速度。
我紧紧抓住缆绳,眼看着吊篮和络腮胡子的尸身一起速坠落,掉进滚滚的江水中,似乎连浪花也没激起一朵。
球体下降的速度慢了不少,但终于还是掉进了江中,转瞬间,浪头就将球体像破布似的卷进了江低,我拼命扑腾,想游到岸边,但在湍急奔腾的江水中实在身不由己,猛被一个漩涡拉进了江心,灌了几大口江水,忽地一下又被甩了出来。
此时江水劲急,眼中白茫茫的一片,我双手乱抓,忽觉手中多了一物,原来是一根细树枝条,两手交替往前移动,谢天谢地,这枝条连在一棵大约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松树上。
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掉入江中应该没有多久,我紧紧抱住大树的一根枝丫,听天由命似的随波逐流。
漂到傍晚,江面渐宽,水流也不如先前湍急,我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宽了。这时,澄江如练,江风习习,一轮明月挂在天边,两天一夜不眠不休,在舒缓的流水声中,我竟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多云转晴尸变四年零天
“喂,醒醒,喂,醒醒”
昏睡中我忽然被一阵呼喊声惊醒,猛一抬头,只觉阳光刺眼,四周金晃晃的一片,揉揉眼,一轮旭日刚刚跃出海面。才发现自己也顺着江水漂进了大海。
“发什么呆,向上看”我惊疑地一抬头,才发觉身边竟浮着一艘万吨战舰,十几个人扒在船舷边,居高临下地朝我挥手。
“哪里来的”一名身着海军制服线条刚毅的男人拿着话筒喊问。
“江,江水冲来的。”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对这个答感到好笑,幸好船舷高出海平面几十米,上面的人都没听到。
“上来再说吧,我是这艘战舰的舰长,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随着那身着白色制服之人说话,有人将一条长长的绳梯缓缓降下。
“抓紧了,慢慢来。”怕我心急,舰长又加了一句。
上了站舰,一帮人立即围住我,七嘴八舌,“就你一人吗”“你遇见过别的幸存者没”“你到过合肥吗那里情况怎样我女儿还在老家,我,我好想她”
这群人有男有女,几乎都是中青年,穿的都是便装,人人脸上都是关注的神色。
“先让人喝口水,人家又没七八张嘴,一个个地问。”舰长大手一挥,递过来一瓶扭开的矿泉水。
我感激的接过,见舰长年近六旬,军帽下也露出花白的鬓发,但身板挺直,神情沉着而内敛,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我接过水喝了个底朝天,才一抹嘴说“对不起,你们的问题我无法答,我大脑受过伤,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的答立即引起了一阵杂乱,“啊”“哦”“唉”大家唏嘘着,各自展露出关切失望怀疑等神情。
“你受伤多久了别担心,舰上有药。”舰长再一次为我解了围。
“两年多了吧,谢谢。”我表达了谢意,心里却想,“又有什么药,能治好多重人格失忆症呢”
“对了,你漂到这里,是因为看到了气球上的信件吗”舰长问。
“什么信件”我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晚餐时我再和你谈。”舰长带着失望的表情劝离了其他人,只留下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领我去底舱休息。
“你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了”走出十几步,男子见舰长背影消失在炮塔后,便嘲讽地问。
“那还有假”我一扭头,见他豁了两颗门牙,一脸的阴笑,不禁对他有些反感。
“哈哈,这么说你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以前玩过的妞脱了衣服是啥样都忘记了吧”
听男子说话猥琐,我便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话题,这时,见高高的舰桥上升起了十几个大大的气球,便岔开话“那就是舰长刚才说起的气球吗用来干嘛”
“哦,探空气球,等到海风吹向陆地,就要释放,那是舰长的主意,每隔一段时间放飞两个,下面吊了信,说是要告诉内陆没死的人,海上还有座不沉的堡垒,大家可以来投奔。”
“有人来吗”我问。
“有什么人四年多了,算上你,就只五个人上船,不过,这中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