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尸一出现,顿时如饿虎直扑羔羊
汉斯一边持枪狂射,一边控制不住地大叫“我的上帝啊,救救他们吧”天台上情势加凶险了。
只一眨眼,三头暴尸抓住五人中一名男子,三下一分,竟将男子活生生地撕裂开来,身首异处,成了三截,一时鲜血四溅,血腥骇人。剩下的四人恐惧之下又被扑翻两人,眼看这一伙人,都只能走向死亡了。
我紧咬牙齿,手心都是冷汗,对着一头捧着断手大嚼的暴尸接连三发射,刚将它恶心的光头爆成几瓣,猛觉直升机一抖,起落架上也吊着了一人。
原来剩下的两人险中求生,爬上女儿墙,奋不顾身地跳向飞机。本来飞机离天台还有七八米远,两人根本碰不到机身,但其中一人在坠落的那一瞬间,猛地将另一人使劲一托,他自己惨叫声中倏然坠落,另一人却侥幸地抓住了直升机的起落架。
周若晗一声惊呼,忙丢下枪去拉操纵杆,直升机陡然拉升起来,但为时已晚,四头暴尸飞扑上来,一头暴尸高高跃起,刚爪似的手爪一下紧箍住了机腹下男子的双腿,另外三头暴尸又分别抓住了这头暴尸的双腿,首尾相接,像串蚂蚱似的挂在机腹下晃荡。
直升机陡然增加了五六百斤的重量,一下控制不住地团团打转,周若晗拼命地想要从掌控飞机,飞机仍然似无头苍蝇般的忽东忽西,嗖地一下,尾翼螺旋桨挨着一栋大楼边缘擦过,仅差半米的距离就是机毁人亡的下场。
机身摇摆不定,急剧旋转,机上四人同时大叫,要不是身上都系着安全带,指不定都要被甩飞出去,我努力将半边身子探出机舱,朝机腹下一串人链就猛扣扳机,直接打光了一匣子弹,也不管射中的是人还是暴尸了,此时千钧一发,就算明知射中的是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机身陡然一轻,几条黑影直坠下去,周若晗一头冷汗的重控制住了飞机,我探头一看,谢天谢地,刚才我那一梭子,竟打中了抱着男子双腿的第一头暴尸,这头暴尸一撒手,“人”链就此断了。
大风虎虎地吹,刮得仍然死死吊着起落架上,九死一生的男子一头的乱发激扬飞荡,“抓紧了”我一声大喊,男子昂起头来,我不禁一惊,吊在机腹下的人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能在被暴尸抱住双腿的时候,承受住了那四五百斤的重量人的潜力真是无穷大呀,求生的**有多强烈,潜力也就有多大。
周若晗听吊在机腹下的只是个男孩,也是一脸诧异,怕男孩拼命到此时也然力竭,忙将直升机降落在另一栋高楼的天台,男孩撒手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了。
小雨忙拿了水壶,给男孩喂水,周若晗突然浑身一颤,声音低沉地说“这男孩,没有救了。”
我顺着周若晗的目光看去,也是悚然心惊,只见男孩裤管撕破,一条腿上,膝盖往上两寸处,赫然一个茶杯大的伤口,皮肉被咬去了一块,显然是暴尸抱住他大腿的时候,咬伤的。
男孩喝了几口水,慢慢地缓过劲来,周若晗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咿咿呀呀地摇了摇头,原来是个哑巴
周若晗转头看向我,两人一对视,都不知该拿男孩怎么办了,带上他吧,也不知道男孩多久尸变,可要留下一个终将变异的孩子孤独死去,又有些狠不下心肠。
我和周若晗走到天台一角,“怎么办”周若晗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引开男孩的注意,我在他背后悄悄开一枪。”我说。
“不,太残忍了,他现在终究还是活人。”周若晗连忙反对。
这时,小雨走过来,一脸心酸的表情,显然,她也留意到了男孩大腿上的咬伤,叹气道“唉,可怜的男孩,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他。”
周若晗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带上男孩,他什么时候有变异的趋势,我就一枪杀了他。”
我头“哪就这样吧。”
汉斯抱上男孩,五人上了直升机,周若晗驾机继续飞行,中午一前,为避开天翼生化的卫星扫描,直升机降落在一所村小学的操场上,五人下了飞机,走进一间教室休息。
教室里蛛网尘封,小小的课桌上还遗留着孩子们的书本文具,黑板上写着大灾难当日所学的内容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还在飞行时,汉斯就拿了两个饭团给男孩充饥,男孩填饱肚子后,这时精神也恢复了过来,小雨拿起半截铅笔,在一个田字格本上写下“你叫什么名字”递给男孩。
“孙大海。”男孩用笔答复。
“多少岁了”小雨继续笔谈。
“十四岁。”孙大海写字歪歪扭扭,一个“岁”字写得如同“罗”字,我心想,这也难怪,按时间推算的话,大灾难发生时,男孩不过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小雨继续和孙大海一问一答,孙大海很多字写不出来,就用同音字代替,小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弄清楚了孙大海的一些基本情况。
原来孙大海并不是天生的哑巴,他是在尸变当天被吓得失语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那时,他正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走廊上孩子们的哭喊声惊动了老师出去。将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面壁思过。孙大海调皮捣蛋,老师一出去,他就趴在窗户上偷看,走廊上血腥的场面,顿时将时年九岁的他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