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天地一阵旋转,意识生变,仿佛神游归来,脑袋有些发痛,还有点犯迷糊。
翡多猛地睁开了眼,就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黑叶,就算有也早已经不知所终,再看自己,除了沾了一些泥土外,身上一片叶子也无。
翡多直腰坐起,四下扫视,发现三位师弟师妹正围在身边看着自己,个个面露关切,不由挠头问道:“黑叶人呢?”
“黑夜人?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黑夜人?”三人互相望了一眼,根本没明白他们的师姐在说什么。
翡多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依然陷在一场梦境或者幻境中,未曾挣脱出来,眼前一切并非真实,不是心魔幻化就是黑叶弄鬼,当即砍瓜刀上手,远远退开,全神戒备:“你们别过来!”
“师姐,你怎么了?”三人更加奇怪了,师姐明显不正常。
“以为化成师弟师妹的模样就能骗得过我?找死!”翡多挥刀扑向三人。
“师姐,你走火入魔了呀!”三人大惊,四散奔逃。
翡多提刀逮着一个就一通追砍,场面说不出的荒诞滑稽。
翡多并未丧失理智,将人逐一放翻,没下杀手,用刀面或刀背轮番一顿暴击,将三人狠狠收拾了一顿,个个带伤,惨嚎不已。
前后折腾了一阵,翡多确定自己回归到真实世界,因为心魔或黑叶绝不会弱到让自己这样揍,不顾三人哀嚎,岔开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时间到了,自然就回来了。”泽齿牙齿被打落了一半,捂着嘴忍痛道。
“什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翡多大吃一惊,忙再问:“你们回来多久?”
“回来有好几天了,回来时就看到你坐在这里,不敢打扰,全呆在广场那边修炼,突然听到这边有动静,方才过来查看,正好见到你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喊大叫,我们就喊了你几声师姐,结果……”泽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翡多的反应,见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继续道:“或者,你本就有这个喜好,是我们打搅你的雅兴,才招致……”
“再次见到你们……”翡多站起身来,与三人逐一拥抱,语气中透着激动:“真是太好了!”
突来的热情让三人莫名其妙,都一脸疑惑地望向她,想讨个说法,而翡多顾左右而言它,有意回避。
三人不明其中情由,更不知发生过什么,自然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与表现。
师姐极有可能得了间歇性失心疯,而且病得不轻!
由暗中猜疑到互换过眼神,三人达成共识,远远退开,保持一个(心理上的)安全距离,防止她再次发作对自己不利。
泽齿指着自己脑袋,做进一步地确定:“师姐,你的这儿是否有恙……不然,怎么就突然对自己人动起手来?”
“嗯,那个……其实这是师尊留下来的优良传统,是一种磨砺与锤炼,师姐不过是借你们发扬光大,当然,以后你们也可以在其他同门身上发扬光大,目的嘛……自然是避免门人沦为温室中的花朵,徒有看相却经不起风雨!那个……以后会常态化,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辜负师姐一片良苦用心!”
泽齿与玄翎齐齐看向斑怡,斑怡想了想才点头,自己上山远比二人早,确实经常见到翡多被慕秋容暴揍的情景,每次都庆幸不是自己。
翡多见两人不大相信,祭出神侃术瞎吹胡扯:“师尊一向认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并以此为旨,身践力行,在拜师第一天就将刚入门的我打过地底,美其名曰:打底!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斑怡上山四五年后的一天,当时……”
斑怡晋阶御脉一境,而翡多则看到了法元境的门槛。
慕秋容则要好不好,要坏不坏,或者说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就如他自己所说:“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起先这么说时,翡多还有些担心,不过不是担心慕秋容的身体,而是担心慕秋容驾鹤西归,影响自己的修炼,不管怎样,有人教导总比自学强。
到后来发现,就算自己化成灰了,估计这老东西多半还在蹦,就再没操那个心。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而是又一次,翡多乌着眼圈倒在地上:“师尊,不能再打了,再打弟子就没了,弟子可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啊,师尊不疼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狠心地摧残与虐待?”
平时的每日一打,翡多都能顺利抗过,这次却不行了
不知怎么的,慕秋容突然下起狠手,可能是心中郁闷得太久,也可能是翡多的表现太不尽如人意。
“为师就是在疼惜汝啊,给汝以磨砺与锤炼,助汝脱离温室花朵之娇贵,进而直面现实之风雨,待汝见到彩虹的那一天,就知道为师之好了。以汝现在身体之柔弱,只要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吹走,让外边的战五渣们遇到,想捏死就捏死;以汝现在头脑之愚昧,外界随便一个智三弱,想算计就算计!将汝给卖了,汝还在给他们数钱。在他们眼中,汝无异于一套衣,一餐食,汝出现他们面前,简直就是上苍的馈赠。然则,汝乃为师之弟子,要承担一段因果,岂能随意就沦为他人之衣食,所以,为了不让为师之心血白流,汝之性命轻殒,为师只能对你狠一点,汝当能理解。”
“弟子不到外边去不行么?什么战五渣,什么智三弱,只要遇不到,跟俺半毛钱关系没有。”
“可是战五渣,智三弱会进来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