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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郡主离开三天以后,马家村进去了一年一度的大繁忙时期,山里人再次忙碌起来。
春打六九头,其实年前就立春了,立春以后的元宝山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雁北归,春意盎然。
风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刺骨,地上的雪也消融完毕,河里的冰化开了,河边的柳条也变得柔软,隐隐显一片新意。
远处的山还没有成为绿色,可一些小草已经按耐不住春天的召唤,开始拱出地面。
没到正月十五,刚刚破八村里的女人们就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拿起锄头往地里跑。
正是锄第一遍地的时候,地里的麦苗慢慢开始返青,必须要松松土。
陈浩跟玉环也忙碌起来,男人带着那些留守女人跟孀妇锄地,修理河边的水车准备浇地。而玉环却带着一些老人跟孩子在家编制工艺品。
地里是忙碌的人群,家里也是忙碌的人群。
这一年,元宝山丰收在望,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而陈浩的心里却一阵阵担心,起伏不定。
他在为三支盐队跟那支贩运丝绸的商队担心。
三支盐队已经离开马家村四个月了,丝绸队也离开村子三个来月,过年都没回来,这时候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由不得陈浩的心里不打鼓。
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们咋样了?目前到处兵荒马乱,灾民流离失所,万一路上遭遇不测怎么办?
还有乱军,东一拨西一拨烧杀抢掠,在这个年代做生意真是提心吊胆,陈浩的心里真是心急如焚。
正在他彷徨不定的时候,忽然,山谷口熙熙攘攘走来一支车队,马挂銮铃叮当作响,第一支盐队终于顺利回归。
陈浩远远看到疲惫不堪的人群,丢下手里的工具,撒腿跑了过去。
盐队那边的人也看到了他,速度加快,冲他不断招手。
“陈浩哥……哥——!”两个女孩一阵欢呼,纷纷扎进了他的怀里。
“芍药,桂花,你们可回来了,好妹妹……。”
“哥——!我们回来……。”芍药跟桂花竟然抱上他哭了。
“回来就好,一路上可好?累不累,饿不饿?有没有受伤?别哭,别哭啊。”
不劝不要紧,一劝更伤心,芍药抱上他哭得更厉害了。
这支队伍的人全都疲惫不堪,没精打采,愁容满面,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一点精神也没有。
陈浩一瞅就知道她们这次出门不容易,一定遭遇了大磨难。
芍药跟桂花带领的这支盐队是奔向山西的,辗转两千多里。
她们的运气很不好,刚刚走进河南就出事儿了。
路过几处深山老林,前后被几批山贼伏击。
还好芍药跟桂花功夫好,盐队的人训练有素,盐车才没有被抢走。
但是三个青年男子的性命却丢在了密林里。
一路走到太原府,找到张士诚介绍的私盐贩子,卖掉私盐以后,他们立刻收购牲口跟家畜还有蚕丝。
一来一回,盐车是不能空跑的,要不然损失巨大。
将车辆收满,他们马不停蹄往回赶,可没有走出山西,再次遇到了大量的灾民。
那些灾民看到商队,二话不说上去就哄抢,不是盐队兵强马壮,瞬间会被一抢而空。
芍药发现不妙,心生一计,当场把收购的东西又卖掉了,空车往回赶。
可穿过河南,走到濠州的附近,又碰到一伙儿战败的鞑子兵。
那些鞑子兵打算抢夺他们的马匹跟车辆,芍药跟茉莉不得不跟他们进行了一场恶战。
仗是打胜了,可又有两个精壮男子被杀死,弃尸在了荒野。
看着越来越少的队伍,芍药觉得对不起陈浩,一路上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来到家门,已经是四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两个女孩子很瘦,面容憔悴,后面车队的人也一个个疲惫不堪,灰头土脸,跟叫花子似得。
芍药说:“哥,私盐卖了,钱我已经换成了银票,可五个弟兄再也回不了家了,你……处分我吧。呜呜呜……。”
女孩觉得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愧疚不已。
陈浩叹口气:“别难过,世道艰难啊,不是你的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芍药跟桂花掏出了怀里的银票递给他,陈浩一瞅,足足一万八千两银子。
除去一切消费,她们这次出门的总盈利,竟然达到了一万多两。
这次,女孩跟车队利用生命保护了盐队的安全,简直是九死一生。
见到陈浩,她俩两腿一软再也起不来了,当场晕倒,车队里的男人们也纷纷晕倒好几个。
陈浩一下子把两个女孩抱在怀里,赶紧冲田野里招呼人:“来人!把她们抬回去,好好休息……。”
声音刚落,田野里的女人们就跑过来一片,赶紧迎接车队。
好多女人扑向自己的男人,问寒问暖,抱头痛哭,诉不尽的离别之苦。
大家把车队赶回村子,立刻休整,芍药跟桂花足足睡了两天。
她俩累坏了,离开村子那天神经就绷到了极限,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陈浩攥着手里的银票,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立刻让人记下死亡人数的名单,将抚血金交到了每个死者家属的手里。
别管咋说,第一支盐队总算回来了,可他的心仍旧悬在嗓子眼上没落下去。还在牵挂茉莉跟徐幺妹的安全。
茉莉的那支盐队是初十傍晚回来的,她们比芍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