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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媺虽然知道韩文甫反对炸开大坝,前段时间更是一直称病不朝。可是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帮弋凌说话,更别说陈家目前还跟韩家结着盟。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冷,众人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上首的高阶处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
白露掩着帕子,极力压制着声音却还是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突兀。
她咳了几声,缓缓道:“皇上,这是宴席,三位姐姐还怀着龙种。尽说些杀呀,死呀的,可不好。”她声音清亮,带着几分软糯,在凝滞的空气里像一股清流涌动。
桓卓闻言,眼光扫了眼身侧环坐的韩静如隆起的肚子,神色稍霁。
白露伸手捏住手边的白玉酒盅,略微抬手向桓卓道:“大好的日子,皇上尽当着后宫女眷说些前朝事务,该罚。”
桓卓看着她,眉间的怒火渐渐消失无踪,侍奉在一旁的宁海连忙又替他换了酒盅,斟满酒。桓卓拿起酒杯,隔空和白露致意,仰头饮尽,“朕认罚了。”
“良辰佳境难得,臣刚刚忽而得诗一首,愿吟来请圣上鉴赏。”一直低调的金科状元钟意之突然出声,一袭青袍在一众绫罗锦缎中显得清俊非常。
桓卓被他吸引走了注意,冷着脸颔首道:“吟来。”
钟意之长衫一掀,上前几步行到殿中开始吟诗。
刚刚步出的弋凌几人顺势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被化解过去。
弋凌回到座位,顾媺伸手去握他的手。刚刚握过酒杯的指尖冰冰凉地贴上他带着薄茧的手心。
弋凌微微皱眉,反握住她的手,侧身过来说话,“怎么这般凉?”
顾媺笑着看他握紧了自己的手,“不碍事。”
经此风波,尽管后面的歌舞精彩纷呈众人也没了欣赏的心思。桓卓草草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白露离席了。
桓卓一走,群臣自然看弋凌的眼色。
弋凌也起身携了顾媺离开。
顺着甬道到了内宫门,各府的车架候在门口。恪威王府的马车载着两人率先离了宫门。
赵思垚跟在沈昭身后,看着王府的马车走远,才凑过去低声道:“沈兄,明日早朝我能不能告假?”
沈昭淡淡瞥他一眼,像是在想旁的事情,根本没有理他。
赵思垚着急地跟在他身后翻身上马,两人并肩而行,嘴上道:“你还没看出来啊,今日这事若不是有后宫女眷们在,可不得当场争辩起来。明日早朝怕是难免了。”
“你有何怕,再如何牵连,也牵连不到你们国子监。”沈昭无奈出声安慰。
“你傻啊,是牵连不到我们,可是王爷不高兴就不让皇上高兴,皇上不高兴,那还能让我们高兴?”赵思垚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通,也不管沈昭能不能理解。
“不高兴也好。”沈昭若有所思,低低道:“总算也有人能止住这场灾难了。”
“这可不一定。”赵思垚并不认同,“要是皇上执意要炸开大坝,那王爷能怎么办,还能拘了他?”赵思垚心直口快,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不敬。
“不可胡说!”沈昭低喝一声,往四周看了看,长街寂寂,四下无人,才放心,“说话注意点,不可这么没遮没掩的,小心被人听去。”
赵思垚笑嘻嘻地催马贴进他,“达官贵人们都往城东去了,这条路就咱俩,还能叫谁听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哒哒,从两人身后传来。
“妈呀,我这嘴开光了?”赵思垚连忙回头去望。
只见浓重的夜色里,一个挺拔的身影骑在马上正往这边赶。可是长街没有亮光,寒月也被乌云遮住,根本看不清是谁。
“沈兄,我是不想明早去上朝,可是不会永远都不用去上朝了吧?”急促地马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叫赵思垚无端生出一些害怕来。
“胡说什么,盛京天子脚下,你一个从四品官员还能有什么事。叫你平日少看些话本子。”
听沈昭这么一说,赵思垚倒是放下心来。
说话间,那人影已经赶了上来。
人还没看清,声音倒是先到了,“赵大人,沈大人。”
这声音听得耳熟,正是刚才还在殿上吟诗的钟意之,赵思垚彻底松了一口气,抱怨道:“钟大人,你这黑灯瞎火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钟意之走的近了,面上带着三分抱歉,作揖道:“对不住了,我光顾着赶上两位,忘了出个声。”
三人并排往前走,赵思垚奇怪道:“咦,钟大人,你家的宅子也往这边去?”
钟意之点头道:“在下刚到盛京还没来得及购置房产,现下借住在族中亲戚家。”
“钟大人刚刚殿上所吟那首诗,风骨俊朗,很有才情。”沈昭赞了一句。
“那肯定啊,人家是状元郎来着。”赵思垚自来熟得笑道,若不是骑着马,他就要伸手揽住钟意之称兄道弟了。
钟意之连连摆手,“哪里的话,论起才情我怎么能比得上沈兄,当年名动天下,士子们心向往之。”
“哪里,都是虚名。”沈昭垂了眼,神色淡淡,丝毫没有矜夸的自得。
钟意之见他反应淡淡,又道:“在下听闻沈兄和城外冯言私下有交,有个不情之请。”
听他提起冯言,沈昭面色微动,侧头看他,“哦?”
“在下想请沈兄为在下引荐一二。”钟意之目光灼灼,望着沈昭,显得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