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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了无声息,这个问题自从到白州行宫后已经问过无数遍了,没有任何答案。懿贵妃又出声问道:“成王有什么消息吗?”
“京里没有任何消息。”青儿如实道,刚说完,又有一名侍婢奔进来慌忙道;“娘娘,外面那些人要进来了!”
“什么!”懿贵妃霍然起身,苍白的面色上没有一点血色。青儿急忙上前小心的扶住她,“娘娘小心。”
懿贵妃扯出一抹冷然的笑意道:“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胆子。”
英武军随行将士一万余人,在外面与护驾回京的白州城守卫军对峙,剑拔弩张。
英武军统帅陈策虽然率众人跪在那里,可是眼神却直直望着前面的院子,没有丝毫让步的趋势。
懿贵妃自房内出来,锦袍一尘不染,头上的发簪上盘踞着振翅而飞的凤凰,她眉目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出声道:“皇上病重,需得静养,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陈策仰头望着她,大声道:“吾等奉命护驾,请求面见圣上!”
“陈将军,本宫的话你听不明白吗,还是你们吵吵闹闹,想扰的皇上不得安宁!”懿贵妃寸步不让。
“吾等无意扰驾,只愿面见圣上。”
“皇上说不见。”懿贵妃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将军还是早日拔军启程,护送御驾回京。”说完,她转身欲走。
“娘娘!”陈策猛然起身上前,众将士随之起身上前,护驾的白州守卫立马拔剑阻拦,气氛一时冷下来。
懿贵妃缓缓转过身,盯着陈策,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的慌乱,面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这目光却让陈策这个久经沙场之人不禁想避开。“我看你们,是想造反!”懿贵妃咬牙道。
突闻的这句话,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英武军将士急忙下跪,造反之大罪岂是他们这些武人可以承担的起的。
“皇上病重,要你们护驾回京,此非常之时刻,你们却滞军不前,罔顾圣命,此罪一。圣驾病重,英武军将士惊驾求见,不顾龙体,此罪二。若是延误时机,耽搁皇上医治,圣上龙体有碍,此罪三。这三条大罪你们担当的起吗!”懿贵妃这番话掷地有声,层层递进,声声都打在这些人心头,懿贵妃冷笑一声,继续道:“还说不是造反,若是圣上因为你们延误治疗出事,你们就是弑君之罪!”
闻言,将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此时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若是皇上出事,弑君之大罪他们如何担当的起。
陈策见将士们神色有了迟疑,立马大声道:“若皇上不见也罢,吾等只愿奉玉玺回京。”
玉玺。懿贵妃脸色微变。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拳,“玉玺何等尊贵,岂能说见就见。”
“娘娘既然能调动白州守卫军,那玉玺想必就在娘娘手中。”陈策继续道。
懿贵妃冷冷的盯着跪在下首的陈策,殷红的唇似凝着血色,衬的她面色煞白。青儿自后面扶住她,唯恐她下一秒跌倒。
两军胶着之时,只听得自远方有马蹄疾驰而来,“报!”
来人翻身下马,身体还没站稳便扑上前行礼,口中慌乱道:“启禀娘娘,萧丞相带兵迎驾在皋榆遇到陈璟带领的英武军阻拦,两军,打起来了。”
此言一出,下面的将士中议论声蜂拥而起,懿贵妃身影摇晃,再也撑不住向后倒去,青儿急忙接住她,“娘娘!”
懿贵妃只觉的浑身发软,靠在青儿身上道:“扶我进去,不要离开皇上一步。”
她头上,那支凤簪摇摇晃晃地跌下来,落在尘埃里。
弋凌大军在两日后终于赶上了他们,此时陈策已经软禁了懿贵妃,而萧泽打败陈璟也已兵临尚坞城外。
顾媺的车架在晚一天到达尚坞,这个边陲小城因为两军的对峙而人满为患,道路旁随处可见安营扎寨的士兵。
顾媺在马车里坐着听见车两边喧杂的声音,想着估计快到了,就听见赵舒玥在车外说:“夫人,好像要到了。”
果然不一会,马车便停下。
车帘被人掀起来,赵舒玥伸手扶她下车。顾媺扶住她弯腰出了马车,一转头却发现扶住她的并不是赵舒玥而是已近一年不见的陈琼。
“姐姐。”陈琼见她笑道。
“端王妃。”顾媺下了车准备行礼,陈琼急忙拉住她道:“姐姐何必多礼,此番若没有姐姐出生入死,琼儿怕已命归西天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凶险。”顾媺道:“听说王妃也受苦了。”
“跟姐姐比起来算不得什么。”陈琼亲切的拉住顾媺的手,带她进了院子。“这院子也算干净,姐姐暂时住在这里吧。”
“劳烦王妃费心了。”顾媺回道,陈琼嗔了她一眼道:“姐姐若是再王妃王妃的,我可要生气了。”
顾媺这才笑开,“许久不见,妹妹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了。”
陈琼听她不再叫王妃满意道:“自从去年夏天我随父皇去白州到今已有八个月了。”
“八个月,确实很长了。”顾媺叹口气,又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陈琼面色凝重起来,摇摇头:“怕是撑不过这个春了。”
“那……懿贵妃娘娘……”顾媺迟疑道。
“她?”陈琼口气冷下来,“已不是什么贵妃娘娘了。”
顾媺听了心下已明白,当下不再多问。陈琼又拉着顾媺进了屋子,说了一会话才离去。
两军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