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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党之祸的弊端也很快显现出来,因为官职的大量空缺,原来的官员开始身兼两职甚至三职,权势交叉,出现新的权贵。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桓卓令户部大力考核各地方官员,提拔有作为的地方州刺史,长史到中央。另外提前了这一年的科考,甚至准备连开两届,这让天下学子震动,一时间无数学士自四面八方汇聚盛京,以求一展鸿愿。而勾栏瓦舍,茶楼酒馆就成了这些学子常常聚集的地方。
夏日悠长,北方的阳光不带一丝的避让直直的晒着大地。午后正是日头毒辣,街上行人寥寥,而是酒楼里却是人满为患,政论争斗不绝于耳。
“虽说曹大人是萧氏逆党,可是他在其位这些年,清廉自觉,听说抄家之日只从家里搜出五十两白银,尔等又如何说他不是个好官呢?”一个书生愤然道。
“逆党就是逆党,再清廉有何用呢,谁让他附于萧氏。”另有人反驳道。低下附和之声不断。
“为官者,为百姓之父母,在其位谋其职,政绩与民心才是标尺,又怎么能以依附于谁来定长短。”刚刚的书生立马反驳道。
“朋党之祸古来有之,朝堂之上上忠君,下安民才是正道,只有依附于君才是正途,官宦拉帮结派岂不乱了朝堂律法。”又有人上前反驳。
刚刚的学子毫不让步道:“只要能安身立命无愧苍生,对天下有所裨益就算依附于别人又有何不妥!”
“为官不就是为了光耀门楣,立命于天地,依附于人又算什么本事。”
酒馆一楼的大堂里学子们侃侃而谈,二楼临窗的包间里赵舒玥正给顾媺斟茶,白瓷茶盅里碧色的茶水茵茵似潭,顾媺穿着寻常的便服,天青色的外衫只简单的滚着边,青丝随意的绾着,只用一直白玉兰花簪挽住。
她听着楼下喧嚣,轻笑出声。
赵舒玥不明的问道:“王妃笑什么呢。”
“这些学子,以为读了几本圣贤书就知道了治国安邦的大道,开口百姓,闭口正道的,真真好笑。”顾媺浅笑着呷了一口茶。
“奴婢才不懂这些呢,不过觉的起先那位学子一人力排众议还是有些风骨的。”赵舒玥说。
“风骨,等他们真正到了朝堂之上,被那些一手遮天的权贵玩弄于股掌,看还有几人有风骨这回事。”顾媺说着一边听着下面的动静。
“子昭兄,你快说句话呀。”这声音正是之前一人舌战众人的书生,眼见着被人斥驳的无话可说只好对自己的同伴求助。
顾媺侧耳听着,听他声音里的急切觉的好玩,之前还气定神闲的一人夸夸其谈,现在无话可说了就急着找帮手。
下面有人立马道:“哎呀,你自己论不过我们,非说为官者要裨益天下依附权贵,现在又拉帮手,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下面又是一阵笑声,在这乱糟糟里,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清楚的道:“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小人之所好,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暂相引为朋,伪也。利尽而交疏。君子所守者,道也,所行者忠也,所惜者名也。同道而相宜,天下大治。”
这声音磊落朗朗,仿佛初冬暖阳冷彻大地,又含着四月春风,拂面而来。一番话说的大堂里寂静无声,而这静寂里顾媺手中瓷杯跌破的声音越发清晰。
她僵着身子,手里的白瓷杯脱落,清脆的声音伴着赵舒玥的惊呼:“王妃!”
赵舒玥急忙上前为她擦拭裙角溅到的水渍,可是顾媺却恍然不闻。她听着那声音仿佛已经忘了所在,这声音,分明就是慕然!
“哎哎,子昭兄你等等我呀!”这寂静被慌忙的呼唤打破。楼下又恢复了喧闹。顾媺的手死死扣着桌子的一角,指尖泛白,她回过神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椅背上闭目。
赵舒玥静静的帮她擦完水渍,默默的陪着她。良久,顾媺睁开眼睛道:“小玥,我们下去。”
“子昭兄,你等等我呀。”赵思垚一路小跑追上前面的人,气喘吁吁的说:“子昭兄,你走这么快干嘛啊,我还没跟上呢。”
前面的人一身青灰色的长袍,头上绾着髻用同色的布条系住,听到赵思垚赶上来却不回头只是说:“以后别再叫我来这种地方了。”
赵思垚疑惑地问:“为什么呀,这不好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下回去茶楼怎么样?”
前面的人依旧笔直的走着,一边说:“你去,别叫我。”
“哎,我说子昭兄啊,我请你喝酒喝茶总行了吧,你不在我说不过那些人啊。”赵思垚紧紧跟着前面的人,嘴上不停的说:“再说,临行前爹爹怎么说的……”
“两位公子。”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赵思垚喋喋不休的话,他停下脚步回头,看见身着粉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见他回头缓缓行礼。
赵思垚正欲说话,身边的人只是略微停了停脚步就又要走,他急忙拉住道:“子昭兄,这位姑娘唤的是两位公子,你走了可就失礼了。”
赵舒玥看着觉的这两人正是好玩,弯了眼睛道:“两位公子,我家主人邀请两位喝茶。”
“喝茶,喝什么茶,我们刚喝过。”赵思垚道,“你家主人跟我们认识吗,爹爹没说京里有熟人啊。”
他还在絮絮叨叨,身边一直未回身的子昭已经替他做了决定道:“没空,姑娘请回吧。”说着就又要拉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