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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和榜眼设台论才,这样事情闻所未闻,消息一出整个盛京都为之震动。
刚刚科举还未散去的学子们早早就到安华门口守着,唯恐错过了这场难得一见的论战。
离安华门最近的酒楼茶舍里更是人满为患,听说能直直眺望见安华门的雅间更是要价昂贵,这样的场面只在上一回还是身为端王的皇上和桓玄同时娶亲时才出现过。
顾媺坐在酒楼的雅间里,直直能看见高台下候命的沈昭,他一身布衣,却像剑挺立,锐气逼人。
桓卓稍后现身,万民朝拜后下令开始。
沈昭不卑不亢的上台和陈珏见礼,陈珏倒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并不正眼看他。
命题的考官大声出了题目,两位分别论述自己的观点。
沈昭说了什么顾媺并不能听清,但是从围观的人群发出的赞叹看来并不会差,陈珏抓住他的话开始诘难,沈昭从容的一一解释,年轻的脸庞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他二人你来我往,直到最后陈珏垂首莫对。
第二项是文章,考官出了题,两人在桌前坐定,沈昭提笔便写,一篇文章一气呵成,若不是亲眼所见顾媺都不会相信。
那文章先被呈给了桓卓,桓卓大赞,然后展出给众人看。人群里的赞叹声一声接着一声,而那边陈珏还在苦苦思索。
顾媺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水,起身道:“回去吧。”
跟在身后的赵舒玥不解地问:“还有一项呢,王妃不看了?”
“不用看了。”顾媺淡淡笑起来,“今日过后,沈昭之名必动天下。”
顾媺没有说错,那日安华门论才之后,沈昭成为天下学子神往的对象,那篇一气呵成的文章人人传抄,他拒不受职,留官印而去的行为更成为文人士子称赞的名士风度。
沈昭,以这样耀眼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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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内沈昭万千瞩目,而在后宫中白露更是独领风骚。
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已经从从五品才人连跳两级,成了从四品的昭仪。而一直默默无闻的白家,一时间成为了盛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
赵舒玥拿了白家递来的帖子跑进房内,门口候着的小丫头麻利的帮她取了大氅,她跺跺脚上的雪,跟顾媺说:“王妃,白家来帖子了。”
顾媺在窗下的暖塌上修剪着一支红梅,白玉似的脸庞在花枝的后面带着笑意,“放下就行了。”
“王妃不去吗?”赵舒玥问。
“白家现在可是热闹,我们就不必锦上添花了。”顾媺修好一枝花插入瓶里,左右看了看,起身道:“跟我去书房。”
赵舒玥拿了狐皮大氅给她披上,跟着她去书房。
临近年关,军中很多的事情等着裁决,江循和李峯等人一早就来了府中议事,到了书房见管家还候在门口,知道书房里还未完事,于是站在院子里等着。
倒是赵舒玥有些着急的说:“不如先回去吧,若是着了寒气可不好了。”
院子里的积雪早就被扫的干干净净,堆放在角落里,顾媺到雪堆前捏了一把雪洒在花枝上,“你瞧,好看多了。”
赵舒玥哪里有时间欣赏,拿了帕子出来要给顾媺擦手:“王妃可别动了,那雪冷的很。”
顾媺笑起来,作势要把手往赵舒玥脖子里塞,赵舒玥急忙躲开,顾媺又捏起一团雪直直向赵舒玥掷去。赵舒玥护着头躲避,一边求饶,“王妃饶命啊。”
两人正玩闹着,书房的门开了,弋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江循,李峯,张兴,谢轩安,延藏燑等人。顾媺一手拿着插着红梅的白玉花瓶,一手正拿着雪团子砸赵舒玥,见众人出来,方才丢了。几人急忙见礼,“王妃长乐。”
顾媺笑着说:“无需多礼,你们议事毕了?”
几人点点头,向弋凌行礼告辞。等他们出了院子,弋凌走到台阶上对顾媺伸手,“过来。”
顾媺甩甩手上的雪渍,走到他身边将手交给他。她的手一片冰冷,弋凌皱皱眉说:“不怕着凉了?”
“不会的。”顾媺笑着说,“下雪天多好啊。”
弋凌拿袖子仔细的擦着她的手,神色温柔,“你若是喜欢过几日带你去山上住几天。”
顾媺惊喜道:“真的?”
“恩,等过了除夕,初一就走可好?”弋凌望着她说。
“好啊,到时候可以去踏雪寻梅,烹茶煮酒,岂不快哉?”顾媺眸低都是盈盈的笑意。
“好。”弋凌揽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
赵舒玥和管家相视一笑,低着头退下了。
“弋凌。”顾媺依偎在他怀中柔柔道,“沈昭……”她有些迟疑着,不知如何说,弋凌并不催她,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沈昭的事是我安排的。”顾媺说,“他日定成大事。”
弋凌笑了几声,胸腔都微微颤动着,“我猜就是你,不然他一介布衣书生如何有勇气抗旨,那日在书房白忠德突然提议设台论才,我就猜到了。”
顾媺听到他语气里的赞许,没有一点点的责备,她问,“你不生气吗,我之前没有告诉你。”
“如何生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顾媺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鼻翼间都是他的气息,这样的安宁,这样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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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宫中大宴,依旧是三年前的昆兰殿。顾媺身着碧青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