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缺乏耐心的铁牙犬中队继续潜伏,似乎要将这场漫长而痛苦的耐力比拼进行到底。

他们坚信,对手的耐性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最后的胜利者,绝对是他们。

果然,两个小时后,那头就有人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脚,隔那么远都能听到他们在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冷死人了!起来活动活动吧!”

说的是英语。

有人怒骂:“你给我趴下!想死么!”

站起来活动的那位不干:“还趴个屁,我肚皮都快跟地面冻在一块了!你老说有什么特种部队会对这些从中国西北赶来参加 zhan的战友发动打击,我们都潜伏了一天两夜了,特种部队呢?他们人呢!?”

骂人的那位说:“等你们看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又有两个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才不信这个邪!明明就是你立功心切,疑神疑鬼,自作聪明布下疑阵想引诱不存在的敌人进入你的伏击圈,好立个大功!你可害得我们好惨,这一天两夜把这辈子的苦头都吃完了!”

骂人的那位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山猫:“嘿,还吵起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跳起来大声争吵,怕我们发现不了他们么?”

萧剑扬说:“可能他们就是怕我们发现不了他们……好了,游戏结束了,联系帕娃!”

萧鸿飞开通电台,呼叫:“猎犬呼叫喀秋莎,喀秋莎,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波琳娜的声音透着激动:“喀秋莎收到,猎犬请讲。”

萧鸿飞说:“猎犬已经找到狐狸,喀秋莎,可以放飞你的猎鹰了!”

波琳娜说:“好的,猎鹰马上放飞,请不要惊动了狐狸!”

结束通话之后,波琳娜拿起电话,拨下萨沙的号码:“萨沙,马上将那帮懒鬼给我拎起来,有任务了!”

萨沙说:“明白!”

这位战争狂人睡觉都是三分睡七分醒的,就等着波琳娜的电话呢。接到电话,他马上就精神抖擞,以最快的速度披挂好,走进伞兵们的房间,用最粗暴的动作挨个将他们踹起来。与此同时,飞行员启动直升机的引擎,螺旋桨轰鸣声震天动地,睡眼猩松的伞兵们一个个怨气冲天,恨不得生扒了那帮kongfen 的皮……连觉都不让睡了啊,真是该死!

不过,在副连长大人的yin wei之下,伞兵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披挂完毕,集结,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只是那一双双眼睛里布满了血线丝,活像一群发怒的狼。波琳娜抱着飞行头盔来到他们面前,大声说:“铁牙犬已经咬住了一股kongfen ,估计有四五十人,我们的任务就是过去配合铁牙犬中队消灭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费什么时间的,很快就可以打完,然后就能回来睡觉了!”

伞兵们怨念满满,齐声怒吼:“撕碎他们!”

波琳娜对他们的杀气很满意:“对,撕碎他们!登机!”

伞兵们嗷嗷叫着冲向直升机大开的舱门。

波琳娜戴上飞行头盔,走向自己的座驾。就在这时,通信班班长背着电台跑过来,叫:“连长,旅长找你!”

波琳娜一怔,摘下头盔接过耳机戴上,旅长的声音轰轰烈烈的撞入耳膜,好像很恼怒的样子:“帕娃,你在干什么?”

波琳娜说:“我的连队正准备出击,去消灭一批kongfen ……怎么了,旅长?”

旅长简直就是吼的:“别管什么kongfen 了,你马上带领你的连队以最快速度赶往杜兰,有比消灭kongfen 的游兵散勇重要十倍的任务!”

波琳娜皱起眉头……印象中,旅长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不管情况多危急,旅长总是很平和很从容,今晚却如此失态,那只能说明,肯定有非常危急的事情发生了!她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电波那头传来旅长的咆哮:“别鬼哭狼嚎了,给我顶住,援军马上就到!”随后放缓和一点声音,对波琳娜说:“一个小时前,我们一个营在杜兰山区遭到大批叛军袭击,邻近的友军单位转眼之间就被击溃了,这个营被团团包围,压缩在低洼地带,遭到四面八方的猛攻,伤亡惨重……”

波琳娜失声叫:“什么?一下子被人包围了一个营!?”

旅长说:“那个营……是格罗兹尼战役中损失最严重的一个营,军官几乎都换了一遍,两个星期前刚刚补充了三百名新兵。所以我没有把他们投入到阿尔贡市战场,让他们在杜兰一带清剿被打散了的叛军,一来保障方安全,二来也锻炼一下部队,积累一点实战经验。昨天这个营跟一股叛军遭遇,叛军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入深山,我只顾着阿尔贡市这边,等我想起他们时,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波琳娜顿时心都凉了。一个营一下子补充了三百多名新兵,还能有什么战斗力?突然遭到大股叛军合围,没有当场溃散便算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她问:“敌军有多少人?附近还有别的友军单位存在吗?”

旅长的声音透着苦恼:“现在情况非常混乱,没有哪个军官能告诉我敌军有多少人,只是告诉我很多很多,跟潮水一样……有一个山地步兵连在附近,但跟他们相隔七公里,也遭到了叛军的围攻,腾不出手去支援他们。帕娃,现在全旅主力都投入了阿尔贡战场,我一时间实在抽调不出兵力去支援他们,只有你这个连队能在最短时间内赶过去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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