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都是赵夏暖跟你讲的?”他咬紧牙关,全身上下升腾起萧杀之气,一字一顿地确认道。
“是的。”她轻点螓首,坦白承认了。事到如今,赵冬寒也豁出去了。既然坏事他都做了,又不肯娶姐姐。不如,她就把事情全都挑明算了。而后,再对沐易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能不能试着说服他。
“于是,你都没想过要来向我核实一下,就完全信了?”他眼睛发红,太阳穴突突乱跳,“赵冬寒,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方才,假如不是我逼问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提起这件事了?”
连做梦都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怪不得,她不肯承认爱他;怪不得,她一直没来找他。她可知,在没有她的这些日子里,他是如何数着秒针一点一点熬过来的?他被蚀骨的思念,折磨得失魂落魄,绝望到极点。到头来,她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这让他如何能不恼火?
“你威胁过她,不让她将此事告诉其他人。要是我找你核实的话,她就会被你责怪,甚至还会牵连到赵家的生意。我姐有喜欢的人,而且十分重视名誉,一直都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儿。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她拿这种事来说谎。”她半垂下眼眸,低低地说,“况且,她是我最亲近的人,肯定不会骗我。”
“哈哈!赵小姐讲得有理有据,简直令我无言以对。”沐易臣怒极反笑,眸中燃起浓浓的火焰。由于急火攻心,气得全身发抖。
他将花**碎片捏在掌心,用力攥紧拳头。碎片刺伤了掌心,他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的痛楚,远比身体上的疼更甚百倍:“她重视名誉、洁身自爱?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放荡形骸、来者不拒,是吗?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都不及赵夏暖的百分之一。认错人,然后我睡了赵夏暖?这个鬼故事讲的,简直是太好笑、太精彩了。”
此刻,沐易臣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失望和气恼之中。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几乎用整个生命去爱着的女人,竟然对他毫无信任。在赵冬寒眼里,他究竟算什么呢?枉费这些天,自己为她牵肠挂肚,对她朝思暮想。此时才发觉,他的一片真心,竟然全都送给了一只白眼狼!
这个女人,口口生生说喜欢他。从种种表现来看,似乎她并没有说谎。可是,在做决定的时候,她那些所谓的喜欢和在意就统统消失了。果然,他对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赵夏暖在她心里更重要。
别人说什么,她就完全相信,连问都不来问他一声;他说过的话,全被她当成了耳旁风。他早就对赵冬寒讲过,自己只能碰她,无法接受其他人,难道她不记得了吗?但凡她动一下脑子,就会想明白其中的矛盾。况且,赵冬寒离开他不足十天。假如,赵夏暖是在这个期间怀的孕,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检查出来吧?
她怎么就认定了,他会因为喝醉酒认错人,而睡了赵夏暖?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讲不出道理的事。只有见到小寒,他才会产生心动的感觉。别说他喝了酒,就算他失了忆,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不可能碰其他女人一下。
再怎么丧失理智,失去记忆,品味和喜好也不会发生变化。假如一个人,平时喜欢吃苹果。难道因为喝醉了,就会趴在地上咬一口狗屎吃吗?
真是笑话!赵夏暖那种女人,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连狗屎都不如。他连看都不屑去多看一眼,想想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碰她?
难道……姐姐说的不是真的?赵冬寒柳眉微蹙,有些迟疑地暗忖。看沐易臣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揭穿的慌张和失措,而是生气之中夹杂着失望。这里面,会不会另有什么隐情?这会儿,她倒是真有点儿吃不准了。
“啊!你的手……”赵冬寒忽然发现,有鲜红的血液,从男人的指缝里渗出,滴落在高级羊绒地毯上。她连忙跑过去,想查看一下他的伤口。她刚刚晃了一下神,只顾判断这件事的真假了。竟然没发现,他的手什么时候受了伤。
“别过来,这不关你的事。”沐易臣冷声制止,语调中,是从未有过的寒凉。她只好止住脚步,凝眸望着他,心中担忧不已。
男人缓缓垂下眼皮,深深吸了口气,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假如,没发生你姐怀孕这件事。离开欧阳天之后,你会马上回来找我,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会。”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随即神色黯然地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做这种假设,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她跟欧阳天也是不可能的。她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准备待他去见父母的。结果,和父亲、几个哥哥相认,与母亲重逢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注定变成了陌路人。
“有没有意义,你以后会明白的。”他抬头看向窗外,语调浅淡地说。
看来,她心里一直都有他。恼怒之余,他觉得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只要她还爱着他,那么情况就不算太糟糕。
从她的回答来看,在欧阳天对她不好的时候,她就想回来了。可是,赵夏暖那个贱女人,不知道出于什么龌龊的目的,对小寒说了一堆污蔑他的话。于是,她就毫不质疑的信了。
“我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赵冬寒拧起眉毛,一边忧虑地看着他的手,一边向他确认道。
闻言,沐易臣双眸眯起,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