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这才咽下那口气,微屈了屈膝道:“多谢皇上。”
只不多会的功夫,侍卫们便押着几个宫人过来了。
凌嫣瞧见,那为首被押住双手的人便是小脂,而后面几个宫女却是满脸的惧色,仿佛一只只斗败的公鸡。此刻的小脂,蓬头污面,衣衫不整,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一块块的青紫伤痕,哪里还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呀!不由心头一阵强烈的酸楚,欲将喷涌而出的眼泪被她强硬地压了回去,颤颤地由春香扶着上前问道:“告诉本宫,是谁将你打成这样?”轻轻的话语中,却是透露出无穷无尽的阴冷。
小脂抬起头,看见娘娘一脸的关切,心头一酸,眼泪便汩汩流下,在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划下两道凄楚的痕印,她摇了摇头,咬着唇却是不肯说一句话。
花怜香冷笑道:“不敢说?定是事情由你挑起的!”
凌嫣立刻喝断她:“你住口!”
花怜香没想到凌嫣反应这么巨烈,一时间也愣在了那里。
苏博文不耐烦道:“皇后要你说你便说!”
小脂深深地埋下头,身子看起来疲倦不堪,然而她的声音,却是没有过的坚定,“事关娘娘,奴婢不想妄言。”
听小脂讲,凌嫣便已然有些明白了,小脂绝对不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
苏博文沉着脸,微眯着眼,眼中射出一丝阴戾,转而喝问另外几个宫女,“她不说,你们说!”
几个宫女立刻吓得抖成一团,两排牙齿咯咯作响。
“不说?拉出去斩了!”
几个宫女立刻将头磕得砰砰响,“皇上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
花怜香立即插嘴问道:“胡说什么?”
“奴婢们不该胡说皇后娘娘的孩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啊!”
眼前几乎有些目眩,幸好春香扶着,稳了稳神,凌嫣冷冷问道:“你们说本宫的孩子怎么样?”
几个宫人一阵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一片惧色。
凌嫣咬牙道:“说――”
“娘娘饶命!杂役房的人都这么说的!奴婢也才跟着说!”
“是啊娘娘!都怪奴婢耳根子软,听人乱嚼舌根!”
几个说来说去,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回答她。
花怜香上前便指了一个娇斥道:“皇后的孩子也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能随便乱说的么?一个个都不要命了?”
苏博文缓缓踱到她们身前,脸色沉沉,“说朕的孩子如何?”
“她们,她们都说宫里的孩子,活,活不了,前有贵妃娘娘的小产,接着便是杜修仪的遭人陷害,现在,现在――”
话未说完,一直静默颤抖着的小脂却突然如狂怒的兽一般扑过来扯着那宫女,“住嘴!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两人扭在一起的身子立刻被侍卫拖开。
另几个宫女忙忙叫起来:“娘娘救命!便是她先动手打小秀耳光子,我们才想给她些教训的!”
苏博文面色已如寒冬的夜晚,没有丝毫人色可言,“放肆!”
凌嫣心中即心疼,又觉得嗔怪,小脂啊小脂,如今你为护我周全,竟与宫人动手,你怎么这么傻啊!若是此时得罪于皇上,你便更加没有活路可走了,凌嫣定了定心神,正色道:“那么你便是为了护本宫周全,才忍不住动手打她的吗?”
小脂立刻明了凌嫣暗含的意思,于是满脸忿忿不平道:“奴婢只是动手教训一下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哪知她们竟不知天高地厚,不但不承认自己的错,竟然一起扑上来围打奴婢,请皇上皇后娘娘,以及贵妃娘娘明鉴!”
凌嫣心下松了一口气,转身已经稳定自如,对皇上道:“小脂首先动,的确是她的不是,但,这些个宫人仗着没有主子看着,竟敢在底下拿皇家龙嗣挑起流言蜚语,她们眼中毫无宫规国法可言,若是今日不动处置她们,怕日后整个宫里都沦落成乱嚼根地方,传出去亦是让天下人取笑,以为我明晋国连个小小奴才也管住。”
苏博文脸色依旧阴沉无比,但眸中却稍有霁色。
花怜香见皇上似乎心有所松动,急忙上前道:“就算如此,也应该如实禀报主子才以处置,如何能私底下大打出手呢?”
那几个宫女一听贵妃如此说,便急忙磕头道:“贵妃娘娘明鉴!奴婢们犯了错理当由主子来处置,她一个婢女凭什么教训奴婢们!”
凌嫣只觉心头怒火涌动,隧转身走向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们面前,一声“放肆!”,她毫不客气“啪啪啪”连连给了她们一人一个狠脸子。
几个宫女被打了脸子,立刻吓得面色惨白,再也不敢出声了。
整个殿里似乎仍然飘荡着那一连串轻脆响亮的耳光声,余音缭绕,无比的爽脆与泄恨。
一时间,连花怜香亦是被凌嫣的举动给震住了,连反讥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博文深敛了眸,波澜不惊眸子却依旧藏不住内心深处的讶异。
凌嫣转身道:“皇上,小脂未进杂役房之前,一直都是伺候在臣妾身边,此番小脂对她人出手,亦是护主心切所为,请皇上看在小脂对臣妾忠心耿耿的份儿,从轻发落,臣妾有些累了,请皇上处置。”
苏博文冷冷扫视了一众跪着的宫女,沉声道:“来人!将这几名私传谣言的贱婢拖下去取其舌头,以示惩戒!”
几名宫女听完拼命求饶,已经有人吓得昏死过去,苏博文烦燥地挥挥手,昏死过去的宫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