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差太多了。
见我盯着他的“杰作”,他勾起嘴角,伸出食指。
倒了。
不不,不是我搭的“地基”,是他的塔。
“这跟我没关系。”我主动撇清嫌疑。
“呵呵~呵呵呵呵~”他一手撑着脸,露出有些癫狂的笑容,“呵呵呵呵呵~”
曾经就觉得他的精神有问题,现在我知道他的精神确实有问题,间歇性的。
被精神病人打死是不用追究法律责任的。
不,想追究也追究不了。
普通人对付不了他。
要不要给他吃点药?
我一边留意他的动向,一边环顾四周。
他又开始搭第二座搭了。
我看着他恢复了无比平静的表情,搭好第一个三角底座。
依然看起来很轻松,只是我自己来就不轻松了。
在他搭完第二个塔的时候,我的进度回到了零的蛮荒时代,毕竟一失手就得从零开始。
很多事情勉强不来,我确信我在做无用功,便扔掉了扑克,“喂,我不干了。”
他推倒了新搭完的塔,抬起来的脸,在站着的我看来,有几分阴郁。
我朝他挤出笑容,“要不要再杀我一次?”
“有烦恼,想不开?”
“这不是一看就知道吗?!”
“不会撒娇的孩子是不会有人安慰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索性装佯。
“不可能的事情,换一个说法,知道是什么吗?”
我从鼻子里阴阳怪气地哼出一句,“哼?”
真奇怪,正经和不正经的角色颠倒了过来。
许多次的没有拔腿就走,就是看不清晰的好奇心所驱使,才使我忍不住凑近一点吧?
“比如说~”西索夹起一张扑克牌,“一副扑克牌中,第五十五张扑克牌的存在~”
他把牌的正面转过来,是一张没有任何花色的空白牌,“完整的一副扑克里,会多一张空白牌,用来切牌~”
“那么~”他又调转牌面,将背面对着我,“第五十六张牌是什么?”
众人皆知的总共五十四张的扑克牌,被他扯出第五十五张尚能接受,第五十六张牌从何说起?
我疑心他打算扯淡,却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
所谓骗术师的修养,大概如此。
反正凭我猜不出答案。
要是他给不出足以令人信服的答案,我可不会顾及面子什么的。
我不发话,他也不开口。
没法子,我不喜欢拖拖拉拉,“说吧!是什么?!”
“哎呀~”西索一副伤脑筋的神情,“宴酱太没情qu了,一点也不配合~”
呸!
情个屁的趣!
没看我情绪低落吗?!
“最好是……”他把牌向我递出,“亲自看~”
我拿起那张牌,翻到正面,那上面的图案是:“百年老字号,值得信赖,请关注……”
擦!
广告牌。
尽管很无奈,但是无法反驳一副新买的扑克牌里会有这种牌的存在。
紧张时分来了这么一出,我没忍住,不经意笑了出来,“噗……”
用手挡住下半张脸,把牌掷到地上,我恢复了冷淡的语气,“勉勉强强。”
“所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西索亮出一张joker,“因为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什么魔术师?说得好听。”我用上不屑的语气,“不过是变戏法的。”
“能博人一笑不就足够了?”他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对吗,宴酱?”
“……我才没笑!”
他不和我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差不多到了~”
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朝我伸出手,话语里有几分像是挑衅,亦像是在挑逗,“要不要和我一起来?”
想象不出比死更坏的事情,我便把手搭了上去。
他握住我的手,牵引我的步伐。
不多时就走到出口。
门缓缓打开,随着卷入的风,我看见外面是一片蓝色。
比天空更蓝,比海水更深的,浓郁的宝蓝色。
不可能存在的,蓝色玫瑰。
至少在我的世界的常识里,真正的玫瑰,不存在蓝色。
或许这个世界在这一点上,不一样。
走下飞艇,我蹲下来,摩挲着花瓣,企图能够借此拆开那颜色的假象。
最后当然是无果的,我不是植物专家。
“这是真的?”
“假的~”
“真的?”
“假的~”
没空和他玩文字游戏。
不论真假,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玫瑰田的美丽是真的,宛如童话。
等我暂时看够了,西索领我往前走,走到花田中心,一座不足五平米的小凉亭。
和花田惊人的面积比起来,太不起眼,所以不会破坏风景。
不,细看起来,简洁到极致的亭子其实蛮精致的。
雕刻着的暗纹,走近了就能看到。
意料之外的别样奢华。
亭子中放着一张摊开的报纸那么大的小桌,以及两把带镂空式靠背的椅子,和亭子一样,皆是纯白色。
电视里见过的,典型的欧式风格,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喜欢。
我也是……不可能讨厌。
西索帮我拉开一张椅子,我一直被他看穿心思,极其不快,在坐上去之前,往旁多走一步,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双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脸颊,我朝他咧起嘴,摆出胜利的姿态。
他没有坐下,而是拿起桌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