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见面时用于相认的标志物,我所提及的特征是会带一顶白色遮阳帽。
九点钟我到达了约定的广场,在附近露天咖啡店找了个便于观察周围的位置坐下。
搁在以前,我会循规蹈矩提前五分钟到。
可我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我发生了质的蜕变!
不是被别人挑选,讨好别人,期待被喜欢,而是先看看对方能不能入我的眼。
对任务内容产生迷惑,近期我闲来无事,有了全新的想法。
只做得到喜欢别人的我,如果能够反过来被人喜欢……那不就是互相喜欢,即是真正的恋爱吗?
难道神想要见识一下,像我这种人是否能获得真正的恋爱吗?
这是我思考到今日,所给出的,对任务内容的解答。
但是有绝对选项在乱搅,我与恋爱之类的东西完全背道而驰啊!
话说,我凭什么认为全知全能的神对会对人类的恋爱感兴趣?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对神来说,相当无关紧要吧?
意义何在?
意义何在啊?!
以我的脑力想不通啊!
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用以提神的咖啡,手机上的时间临近十点,广场上的人逐渐增多,拿着红伞的人差不多是准时出现。
此人触发“守时倒是守时但你丫难道不知道绅士要提前五分钟到吗”之类的约会守则禁忌事项先不提,我很庆幸我把绽铮没有拿出来。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此刻感觉就像是去嫖的时候,叫来的服务人员是自己女儿一样。
反正就是在绝不想碰到认识的人的地方,碰到了认识的人那种感觉!
恩,趁他没发现,我可以回家了。
等等!
侠客那家伙骗了我啊!
我挪到背对广场的位置,拨打他的电话。
“喂,你好……不不,一点都不好!”电话一接通,我连珠炮似的质问他,“你那熟人莫不是叫飞坦吧?他不是二十八岁吗?你谎报年龄有什么企图?有意思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良呢?人与人之间最后的信任到哪里去了?分分钟把你拉到通讯录黑名单啊!”
“你认识他?”侠客似乎很惊讶,带上一丝寻求八卦的口气,“你们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很烂的关系!”我正在气头上,要知道,我连夜过来可不是为了专程来踩一坨陈年的烂翔,“跟你没关系!”
“跟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侠客笑呵呵地说,“我跟他打了个赌,如果他能和我介绍的女孩子约一整天的会,就算他赢。”
“不好意思,你们得流局了,恕我不想参加。”
“你帮我赌赢的话,以我一点点浅薄的技术,可以替你们的‘慕斯’刷票哦。”
“看到那个不良是你的熟人,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不由得谨慎起来,“你是什么特殊职业的?”
“强盗或者盗贼,随你选一个喜欢的叫。”
“人不可貌相啊,帅哥。”我加上调侃的语气,“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技术吗?”
“承蒙夸奖。”他笑声爽朗,“谢谢。”
这特么脸皮厚得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选吧:1.参加赌局 2.绕地球一圈】
好吧好吧。
不参加就给我去死是吧?
侠客那混球故意提及我没跟他说过的事情,恐怕准备了另外的方法威胁我参加赌局。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怎么都是这么混蛋呢?”我从包里取出白色遮阳帽,戴到头上,“我会参加,你现在可以去庙里烧香拜佛,祈祷你能赢吧。”
“恩,前两个我知道是谁。”侠客语气轻快地说,“第三个是什么呢?”
“是——谁呢?”我停顿了一会,“不告诉你。”
此话一出,我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起身,走向几乎同时发现我的不良,不,飞坦。
由于我帽檐压得很低,他隔得远了,一开始并未发觉是我。
等走近了,不待他反应,我拉起帽檐,扬起大大的笑容,“喂,飞坦,你没看错,就是我。你们把一整天的约会作为赌局,是吗?”
飞坦的脸蒙上一层阴郁的灰色。
我想他大概在盘算着如何把我切成九九八十一块,然后整整齐齐码在烈阳下面,一块块晒干,最后会由他自己吃掉或者喂狗,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我刚刚才知道对象是你。”我昂起脖子,歪着头看他,“事已至此,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呢……得了x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