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心中一动,抬眸正对上宋浔锋利的目光,想要从那深邃之中探根究底,却见他下一秒就立刻将视线移走。
“把所有在我办公室闹事的人,都清出去!”
刚刚才走进来的白季岩小声向江总监问明了原委,看了眼坐在宋浔总裁椅上的韩叙,惊讶过后,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出去吧。”
两个女助理如蒙大赦,快步远离是非之地去了外面坐回自己的位置,唯有李天湖还在原地没有动弹。
江总监给保安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立刻拖住李天湖的胳膊出了会客厅。
“宋总,我没有闹事,只是在好好的上班,是她特意跑来刁难我的!”
李天湖被倒拖着走,嘴里还不忘向宋浔解释,然而不管她怎么叫唤,宋浔都没有理会她,直接被保安拖出了走廊不知去向。
该走的都走光了,此刻办公室内安静的只剩宋浔的脚步声。
宋浔面色冰冷地朝办公台走过来,韩叙的目光仍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越靠越近,带来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那味道一入韩叙的鼻腔,她的心底就有种想要钻到他怀里的冲动。
可他那淡漠的视野里,并没有将她给收进去,吝啬只给了她冷若冰霜清淡的香水味。
宋浔来到椅子旁,他单手将重重的总裁椅连同上面坐着的韩叙,给往边上推开。
深不见底的眸光盯着办公台,在台上寻找自己要的文件。
这张办公台,刚才被韩叙给翻的乱七八糟,宋浔皱着眉头,翻了一遍没找到。
冷厉地喊:“白季岩!”
白季岩将李天湖给赶出去之后,就非常识趣地去了外面候着,听见宋浔的声音这才跑进来:“老板!”
“谁动过我桌上的东西?把我那份文件找出来!”
白季岩木讷地看了眼坐在总裁椅上的韩叙,没敢吱声,这不是明摆着么?还能有谁?
韩叙将自己幽怨的目光从宋浔身上收回来,伸出一根手指,把自己刚才翻看过的那份文件小心地戳了过去,弱弱地问:“是不是这个?”
宋浔抓去她推来的那份文件,转身就走,大步生风出了办公室。
竟是当她是个透明人。
韩叙望着他疏离的背影,眸光沉然一黯。
老爹明明说,他是防着宋清云这个贼,才不得已将她拒之门外?为什么如今依然对她视若无睹?
好歹刚才她宁愿挨李天湖一个巴掌,让大伙都看见了,至少他应该过问一句。
如今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间大办公室里,就这样走了?
谋划了一个下午,就落个得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韩叙立刻追了出去,跑到了走廊上,看见他和白季岩已经走进了专用电梯,正在上行往会议厅而去。
韩叙无声一叹,这才灰心作罢。
心想,算了,他在开会,这个董事会对他很重要,就不要去给他添乱了。
等他打趴了宋清云,过了这段时期,宋氏稳定下来,自己再解决了李天湖以后,就找他好好算算账。
韩叙走回了韩柏杨的办公室,眼角带见对面前台的两个女助理在交头接耳,还向她投来看戏一样的目光。
这样被压制的八卦的空气,她已经感受过不少,这全然取决于宋浔对她的态度。
经过刚才宋浔丢下她不闻不问的冷漠,大概在那两个女助理的眼里,韩叙不过是对宋浔死缠烂打,而他又百般厌烦没脸没皮的女人。
所以他会不知道吗?他难道不清楚,他身为这里的老板,疏远她,会被别人拿她当笑柄?
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一定是故意的!
韩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许久,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她当即气上心头,不就是仗着他是这里的老板,底下人得看着他的眼色行事,以他的喜好为爱好,厌恶他所厌恶的吗?
如今自己韩家也是宋氏的老板之一,份额虽然没有宋浔大,却也绝不能像来这里某差事的职员那样,还去忍受被他的眼色所带来的八卦嘲讽空气。
“叙?你咬牙切齿的干什么呢?”
韩柏杨带着韩二走了进来,见她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还各种丰富变换。
韩叙猛一回神,才发觉老爹已经开完会下来了。
“爸爸,会开的怎么样?”
韩二挤眉弄眼地嘲笑她:“你不是关心会开的怎么样,是关心宋总有没有变成宋董吧?”
韩叙心情正郁闷呢,韩二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这里到处是透明玻璃,怕外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职员瞧见了看笑话,现在韩叙就想过去打死韩二。
韩柏杨长吁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阿浔已经正式接任宋氏的董事长兼总裁了,以后整个宋氏是他当家!熬出头了!”
虽然心底还在气着宋浔,此刻听见老爹说的话,韩叙控制不住心中的欢喜:“那就不用怕宋清云再搞出什么花样了对吗?”
韩柏杨点了点头:“看情形是,宋清云想搞也得有机会才行,如今阿浔已经掌握了整个宋氏的话语权,南君泽且不说,宋清云早就出了局,想再回来插手,几乎不大可能,但……”
“但是什么?”见老爹话中有话,韩叙心底又开始慌了,她清楚自己的老爹,不会无的放矢。
“看上去,宋清云是没有什么机会,可我跟她相识几十年,太过了解她,她不是个肯轻易罢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