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鸦?”谭韶川没明白。
“就你那赔本买卖!”
林韬轻叱:“你跟楚家的合作事宜谈完了,就和他们跟我一起去趟看守所,这事早了解早好,省的那只乌鸦在里面受罪,你说她那声音……不是乌鸦难道还能是百灵鸟?”
谭韶川:“……”
抬手捶了他一拳:“谢了。”
然后向会议室走。
“记得把你从楚家那边多赚的那一部分,拿出来给我女儿买架十几万的钢琴!”林韬冷着脸宰谭韶川。
谭韶川回头:“就你女儿那小黏爪子,又肥又小,抓彩虹糖一次只能抓一个,还弹钢琴?先把我那两千块钱报销了再说。”
林韬:“不是一千吗?”
他昨天明明听小阎说他那套西装是一千块钱买的,怎么到了谭韶川这儿,就变两千了?
“那是昨天的价,不是今天的。”谭韶川拉门,进去。
“……”林韬。
和奸商打交道,律师只能自认倒霉。
会议厅内,谭韶川在外面和林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楚桥梁父子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姓楚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谭氏合作?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抓住,你弄个女犯来挟持韶川,你想吞了我们谭氏?”
“姓楚的!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林律师可是前前后后都查清楚了!那女犯是你楚家人!你到底想怎么毁我们谭氏?”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指使她害韶川?为什么!”
“报警!”
“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进去!”
“同案犯。”
鸿门宴!
父子二人切身的体会了一把。
偌大的多功能会议厅,吹着冷气,他们却满身大汗。
两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任由董事局的这些老家伙们指责。
此时此刻,若是有人开口说:“把你们楚双集团全都归到谭氏名下,你们父子两净身滚蛋。”
楚桥梁和楚慕寒都会举手同意。
谭韶川进来了。
声讨戛然而止。
“楚董,请原谅我叔伯的愤怒之情,他们都是自小看我长大的,他们对我多疼爱,对你的指责便会有多深。”谭韶川并没看楚桥梁和楚慕寒。
只一边说,一边朝主位上走。
“原谅,原谅。不不不,请谭总原谅我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楚家难逃干系,监狱的女犯……我,我很抱歉。她的确跟我们楚家关系……关系……颇深,但……”楚桥梁难以启齿。
谭韶川并不咄咄逼人:“这么说,你们楚家认识那个女犯,关系颇深都是事实?”
“是,是的。”
只能承认。
“只要谭总接受我们道歉,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答应,至于楚双公司跟谭氏的合作,我们全部让利给贵集团……”
“楚董你说什么呢?”谭韶川抬眸,敛眉看向楚桥梁,面上的表情始终都是不愠不怒:“这是谭氏集团的会议厅,本不该是谈私事的地方,只是恰好林律师也来找我说起前几天的案件,我才会这么多嘴问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只要知道楚家跟那女犯有渊源,事情就好办了。”
谭韶川的一番平淡无波的语气,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斥责更让楚桥心抖害怕。
“谭总,您别这么说……您……”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至于合作。”
谭韶川说到了正题上:“谭氏却从不欺行霸市,我手上的这份合同你们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双方签订定下来了。”
“谭,谭总,您说什么?”楚桥梁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慕寒也惊愕的看着谭韶川。
“小宋,合同给楚董过目。”对于楚氏父子的惊愕,谭韶川没看见一般。
宋卓将合同送到了楚桥梁的面前。
楚桥梁快速的翻阅,然后神情由惊愕转为大喜,特喜。
继而感激涕零:“谭,谭总,您,竟然还给我们利润,您,您不仅不吞并楚双,您不仅保留了楚双,您还给我们利润?”
楚桥梁真真儿没想到。
就像一个濒死的人,在面对手拿砍刀将要砍掉他脖子的执行者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命丧当场,结果这个执行者只砍断了他的四肢,并没有要他命。
虽然砍断四肢同样是惨绝无比。
可被砍者却对砍人者千恩万谢。
万般感谢。
伏地磕头。
楚桥梁就是这样的心情。
“谢谢您谭总,您大人大量,怪不得您年纪轻轻便能执掌谭氏集团,您的心真豁达。桥梁此生对您感激不尽……”
楚慕寒拿过合同翻阅,看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利润的匹分。
楚双集团:百分之零点二。
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利润。
可楚慕寒和父亲一样在心里觉得,这已经是谭韶川能够给与他们最大的宽宥了。
他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无论利润的多少,至少楚双实业保住了,楚家保住了。
接下来,谭韶川就算是活剐了蓝忆荞也跟他楚家没有任何关系。
“楚董对合同不提出异议?”谭韶川看着感激到双眼通红的楚桥梁,问道。
“绝对没有任何异议!”楚桥梁坚定的说。
“楚少董?”谭韶川极为绅士的征询楚慕寒的意见。
“在谭总面前还没有慕寒说话的资格。慕寒对父亲的决定举双手赞成。”楚慕寒心底深处对谭韶川有一种怵。<